严肃,一双丹凤眼挑起,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委婉大方美丽,看起来像一只守护领域的母豹,万分戒备,时刻注意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觊觎和暗算。
唯一正常的女子薄姬低眉顺目地与戚姬并列坐着,脸上挂着淡如梨花的微笑,倒是今晚唯一一个显出大汉皇妃风度气质的人。
被美女环绕的刘邦看起来并没有如置福乐窝,不时飘走的目光倒人觉得他有点如坐针毡。
他的哪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刘盈文文弱弱地,和漂亮得不像话的幼弟刘如意凑在一起,低声说笑着,倒是刘恒,虽坐在下位,但清冷平静,气质倒显得很是不俗。
看到顾岳的目光落在刘恒身上,刘邦朝他眨了眨眼睛,却在对上韩大将军略带杀意的目光时,迅速变得一本正经,微笑着点头致意。
没有不散的宴席,月上中天,曲终人散,一辆豪华的马车,在成千上百的卫队护卫下,缓缓驰离了长安,韩大将军归隐地,张扬而奢华。
“表哥,还以为要与你背着药蒌攀山越岭地去采药为生,渴了喝山泉水,饿了吃野蜂蜜,想不到,还能享受这王爷的待遇,你说,这叫什么归隐?”顾岳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韩信,取笑道。
韩信凑过来,咬住他的耳朵,轻轻笑道:“跟刘邦眉来眼去的,这帐要怎么算?是等到封地的王府里,还是在这里,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里,像春天撩人的花粉,引起颤栗一片,顾岳听到外面士兵的脚步声,想到韩大将军那超强的战斗力,忙求饶道:“哪有什么眉来眼去,只是有点心照不宣罢了”。
“吁,心照不宣,那是知已了?”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顾岳心知不妙,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山,惊喜道:“表哥,看,当年那个神泉,走,我们去看看,正好我也口渴了”,也不管身后的人同意不同意,猛地站起身,跳了下去。
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大将军跳下马车,快步走了过来,而驾车的人,还不知道顾神仙已跳车了,还在那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等着顾岳出来。
顾岳玩兴顿起,他飘到驾车的侍卫后边,然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驾车侍卫瞬间跳得老高,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韩信走过来,拉了顾岳的手,大笑着朝山上走去。
还是老样子,顾神仙靠飞,大将军靠爬,几乎是同时到达山顶。
那湾神泉还是如当年一样的浪漫美丽,顾岳蹲到泉边,看到站在身后长身玉立的大将军,想起当年捧水给他喝时,那个人一脸不开窍的神情,笑了笑,伸出双手,掬起一捧水,站起身,递到韩信嘴边。
“你不是渴了吗?你先喝”韩信看了一下他的唇,满脸关心地说道。
但顾岳却笑着,固执地放在他的嘴边,韩信宠溺地拍了一下他,就着他的手,把那捧水喝到了嘴里,然后,一把搂过他,把喝到嘴里的水,又悉数喂到了他嘴里。
顾岳下意识地咽下去,刚想嘲笑他当年的不懂风情,嘴巴却又被封住,月光下的大将军万分温柔,像一只蜜蜂,在小心毅毅地吻着一朵等了几千年才开的花朵。
月光,清泉,浪漫的有情人。
归隐的大将军神秘地消失在山上整整一夜,跟着他常年征战的侍卫们也与时俱进,彻底放松下来,在路边生起篝火,喝酒吃肉,过得像一群山大王。
直到第二日正午,睡眼惺松的侍卫们,才看到手拉手从山上回来的大将军和他的小表弟。
从长安到淮阴,一路上游山玩水,采花购物,整整走了三个月,才到达了早已建好的候府。
韩信看了眼种满了花花草草的大花园,眉头微皱,特别当从花园袅袅婷婷地走出一众丫头仆妇时,眉头简直皱成了个川字,他叫来管家,历声让他立马解散,全部换成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