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岳看这个架势,这群汉子是不骂完全家的亲戚都不算完了,便很果断地插了个话。
“朝庭发的种子呢,老百姓有没有到?”
看到顾岳脸上一丝着急,小男孩很贴心地回道:“公子放心,这个不能卖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他们不屑要的,都种下去了,还是苗子,也不能吃呀。”
顾岳松了口气,哼哼,若把种子也了,我真要学学那崇祯,赏你们一个碟刑。
顾岳站起来,拱手向大汉们告别,张献忠连眼睛也没睁,小男孩倒是很有礼貌,他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杏核,磨得光溜溜地,很珍惜地看了一会,才双手捧着,递给顾岳。
“公子,这是我娘生前去寺庙为我求的平安符,灵验着呢,你出门在外,这个世道不太平,让它保佑你。”
顾岳看着小孩清澈的眼睛,很认真地接过来,拍了拍他的头,笑了笑,说:“小兄弟,咱们有缘再见。”
直到看到公子一行走远,小男孩才慢慢走过来,坐下,张献忠睁开眼睛,哼了一声。
离开一小会,顾岳便示意一个侍卫去给附近的洪承畴报信。当第二天傍晚顾岳一行到达榆林府衙的时候,洪承畴便押着那伙汉子走了进来。
看到抓到自己的狗将领对着年轻公子又跪又拜,小男孩投来了疑惑的目光,顾岳笑了笑,从怀中掏出那枚杏核,朝他摇了摇。
一脑袋浆糊的小男孩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被士兵推搡着关进了一个营帐。
“爹爹,他是谁?”刚一坐下,小男孩便迫不及待地问。
张献忠眯了眯眼睛,哼了一声,想了好一会,才沉声说道:“我观此人,有可能是狗皇帝派来的哪个钦差,看洪娘们对他又跪又拜的,浙江商人,哼哼,骗子,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骗子。”
但这个骗子却假仁假义地派人送来了好吃好喝的,除了张献忠怕有毒,其他人抓起白馒头便吃起来。
直到看到汉子们都没事,张献忠才慢腾腾地拿起两个馒头,扔了一个给还在发呆的小义子,一个扔到了嘴里。
几天过去了,除了绑着没有自由,一天三顿,都是好酒好菜伺候着,大汉们越吃越莫名其妙,不是听说,这个洪娘们阴狠着吗,即便降了也要杀的吗,这娘们啥时改常了?
“不是他的意思,是那位公子。”小男孩很沉着地开了口。
“他想招降我们,爹爹,咱们怎么办?”
张献忠掐着嗓子咳了咳,抚着胸口顺了顺那一大块不往下走的馒头,才抬起头,很老道地说了句:“先诈降,静观其变。”
但等了几天,始终也没等到那个来劝降的人,好酒好菜倒是一如既往地供着。
大汉们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张献忠皱着眉头思索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几个士兵过来把他们拖了出去,押送着来到了一个地方,眼前绣着大明的旌旗迎风招展,士兵们铠甲鲜明,严肃地持刀而立,远处老百姓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小男孩掂着脚,望向高台,太远,模模糊糊的,他好像看到那个年轻的公子坐在正中间。
近一点的地方整齐地捆着四个人,小孩都认识,他曾经偷偷翻过那个大宅子,看到那个肥胖的大官怀里抱着女人,腿上坐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