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支,老百姓过日子有句老话,即要节流,也要开源,朕再想想办法。”
老仆人提了把大铁壶,放在了火盆上面,袁崇焕这日子过得,可真是一物多用啊,顾岳笑了笑,抬头看了眼正一脸沉思的总兵大人,调侃了一句。
“要不要再烤上点肉串?温上壶酒?”
袁崇焕竟然很认真地答了句‘是’,然后吩咐老管家去准备了。
一只小麻雀扑愣一下飞到了窗台上,顾岳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上赶着送上来的美味呀。他站起来,取下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弓,背了箭筒,走了出去。
山楂树上停了一树的麻雀,看起来一直与这里的主人相安无事,看到有人向它们举起了箭,也不飞走,还热情地跳了几跳,扑愣着翅膀,跟客人打个招呼。
嗖地一声,那只最欢腾最肥胖的一只,咕咚掉在了树下,其余地还在发愣,吱吱叫着,好像在互相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这鸟,难道平时被袁崇焕当宠物养着吗?危机感也太差了吧,这直接颠覆了一个经典的脑筋急转弯的答案,你们知不知道?
树上有一百只鸟,打下来一只,还剩几只?
但树上的笨鸟们显然不知道,它们还在那里呆头呆脑地看着顾岳和他手中的箭,大有冲下来研究一番的趋势。
“这棵山楂树上的山楂,都让它们吃了。我一般也不在家,说起来,它们在这里的时间比我还长呢,大概在它们眼里,它们是主,我才是客吧”袁崇焕跟了出来,很及时地解释了他家的麻雀为什么这么笨。
笨鸟既然不知道先飞,那就先死吧。顾岳搭箭,又很不地道地射下几只,王公公拿着就要往火盆里扔。
“哎,等等,这要糊了也不好吃,你去弄点湿泥包裹一下,烤出来才美味呢。”顾岳兴致勃勃地吩咐。
袁崇焕的目光中多了点宠溺的味道,像看家里的子侄辈上窜下跳地摘果子抢着吃一样。
看着他清瘦的身材,顾岳突然很想知道这位名帅武功不知道怎么样,便把弓递给他,帮他搭上一支箭,笑着说:“爱卿也来猎几只?”
袁崇焕笑笑,接过弓,即没像洪承畴那样摆个帅帅的造型,也没像卢象升那样酷拽冷清,没有任何预兆地,接过、举起、拉开,一切尽在眨眼之间。
一支箭,串着两只麻雀。
山楂树上的笨麻雀更呆了,还以为这位客气的邻居在向自己投食呢,心甘情愿地像被穿成糖葫芦似地穿了好几串下来。
老仆人端着一大盆泥,兴高采烈地在树下捡着麻雀,一个一个地糊成一个泥团子,王公公捧着泥团子,扔到了火盆里。
渴着小酒,吃着鲜美的烤麻雀,望着外面还站在树上朝这友好地望着的一树麻雀,顾岳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野蛮的食雀族。
铁壶里的水沽沽开着,袁崇焕站起来,从床头的一个箱子里,小心毅毅拿出一包茶叶,走了过来。
顾岳看那茶颜色鲜绿,一粒粒地春芽卷着,个头不大不小,便知道这是今年的新茶,而且还很珍贵。
“这是今年臣老家茶园里的春茶,一直放着,陛下尝尝如何”袁崇焕很仔细地洗了茶,又泡上,先顾岳斟了一杯,递了过来。
茶汤清亮,清香四溢,顾岳其实很想把一杯全倒进去,因为刚吃了麻雀肉,正好喝茶解解腻,但看到这位大名人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便很有教养地轻轻抿了一口,闭眼品了片刻,点点头,然后陶醉地说:“嗯,不错,好茶!”
袁崇焕看起来也很是高兴,居然很是健谈地讲起了自己小时候采茶的趣事。
家里有百亩茶园,幼时父亲管教很严,不但要在学问上用功,还要亲事农桑,会采茶,会炒茶,更会品茶。
“爱卿中得了进士,带得了雄兵,也能种得了茶,历害呢”顾影帝很捧场地把谈话进行地很是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