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想了想,瞥了眼老内侍眼角那实打实的眼泪,便嗖地从窗口飞了出去,大殿方向又传来追杀声。
第二天,睡得容光焕发的顾岳出现在面容憔悴的赵恒面前,一晚上没睡的赵恒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怎么,是来让我搬出寝殿吗?”
顾岳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你”赵恒一时气结,脸涨得通红。
“大哥,可以这样叫你吗?”顾岳想起赵构的人生剧本中,面前这位大哥可从没把庶出的赵构当作弟弟。
赵恒冷哼了一声,昂了昂头。
顾岳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大哥,我知道你在金营受了很多屈辱,你有多想报仇,但是,大宋如今偏安一隅,怎能拿热血将士、天下百姓作报私仇的筹码,大宋,经不起任何一次心血来潮的武断。”
赵恒盯着他,继续冷笑,敢情受辱的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哥在位年余,走马灯似地拜罢了二十六名宰执大臣,优柔寡断,重信奸佞,才有靖康之祸,大哥,不适合做皇帝。”
赵恒继续冷笑,外加翻了个大白眼,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皇位。
“大哥,以后只管享福就行了,复中原的事,交给弟弟。”
赵恒连冷笑都没兴趣了,他闭了眼睛,重重地躺了下去。
“大哥只管多纳美女,多生贵子,我会从中选择一个,立为太子。”
赵恒猛地睁开了眼睛,我听到了什么,是我耳朵坏了,还是他嘴巴疯了。
“弟弟已不能人事,永远不可能有后了。”
赵恒炸了尸,直直地坐了起来,死死盯着顾岳。
顾岳眼神坦荡地盯了回去。
“宫中太医,大哥尽管问,这已是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了”
良久,赵恒才回过神来,他像捡到亿万票似地,又重新活了过来
“宫殿什么时候建好,我立马搬过去。”
兄弟俩很不走心地相视而笑,愉快地做了分工。
大宋会迎来一个伟大的书法家,和一个子孙最多的恒王。
回到大殿,顾岳一拍脑袋,忙向康履招手,昨夜洪七来,有什么事?
“听说大殿丢了一只烤鸡,御花园留下偷鸡贼跑丢的一只鞋子。”
顾岳哑然失笑,这洪七,为了只烤鸡,怎一个惨字了得。忙吩咐康履,今晚在宫门口,等着洪七,领他进来。
晚上,顾岳备好酒菜,坐在灯下,等着洪七。
已是月上中天,还没见到洪七的影子,顾岳有点担心,站起,推门走了出去。
远远地,一团黑影跌跌撞撞地走近,顾岳上前一看,大吃一惊,洪七满身是伤,基本上吊在老内侍身上。
顾岳一把扶过洪七,吩咐康履,快请太医。
躺在床上的洪七脸色腊黄,眼睛紧闭,胸前插着一支黑色的匕首。
太医匆匆前来,看到那只黑色的匕首,吃了一惊,忙拿出医针,封住了胸口周围的几大穴道,待拔出那把匕首后,老太医眉头紧蹙,喃喃自语:“这是塞外的黑蝎毒,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招惹上此等毒物的?”
这可是以后的天下义丐之首,打尽天下不平事,这些是非,以后恐怕还会少不了。
“可有办法解毒?”顾岳紧张地问。
“药司里的药,只能不让毒性扩散,要想彻底解毒,难!”老太医摇了摇头,看着少年,直呼可惜了。
“毒如果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