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耳机放下手稿,抬头看向对方。
“之前在海边的时候问过你一次啊,你说还没有。所以这首曲子的名字是什么?”
他眨着眼睛,连睫毛的颜色都有些浅,在室内灯下闪着金色光。由浅逆着光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像漂浮的羽毛。
“你来取吧。”由浅垂下头,“现在是你的曲子。”
“不行啊……曲子还是你的,我只是用来改编而已,本质还是你的!”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你是不是懒得想才让我来啊!”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假装用力地往由浅的方向扔了过去。由浅下意识接住。
是颗糖。
“……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好像一直放在口袋里。”
粉红色的玻璃纸包装,上面画了两颗桃子,握在手心里发出声响。由浅把糖塞进西装裤的口袋里。
“谢谢。”
“谢什么……合作的用就用这个抵了!”
泰太说完掩饰似地挠了挠头。由浅反而抿了下唇,像是一个短促的微笑,“本来就是的。”
“……啊?那不行啊!公私分明公私分明!再说这个是公司给钱……别在意我,坑我们公司一笔吧,按照制作团队的最高价!”
“没关系。”
“啊,知道了,你很有钱吗?所以没关系。”泰太说着不知道怎么开始有点生气,这句话由浅总是从其他人嘴里听见,带着不怀好意的探寻,但泰太的语气不是那么回事。
单纯的疑问句。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
“对象是你。没关系。”
他这样答道。
泰太晚上回家时犹觉自己脸上的热度还未褪去,脑海里闪回的是由浅温柔的脸。
两个人的手稿都被他带了回来,由浅和他的字迹对比鲜明,随意又清俊,能让人看懂每一个字;他的字就像爬行的虫子。手稿混在一起,泰太仔细分辨着顺序重新整理。他们在工作上意外合拍,由浅提出的建议也都实用。他对古典乐的不了解基本依靠由浅的能力来补足。
但至于下一步的flow和词就只能靠他自己解决,好在他之前就已经有大致的想法,只要适当修改就没问题。
名字。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一个合适的名字。
他翻着乐谱,让音符变成由浅弹的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