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离顿了下:“你没有看错,你昏迷前看到的听到的并不是错觉,那人,是你母亲,但只是世间最后一缕神魂罢了,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听着,萧清尘猛的抬头去看,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
花隐离对他摇摇头:“她有事要嘱咐你,你去吧,莫要让她久等。”
萧清尘僵硬的点头,然后在南宫芸的视线下有些踌躇的向前走去。花隐离看了看,沉默的转身离去。
该怎样对待母亲呢?萧清尘思绪万千,自他出生起,真算起来相处的人统共就只有他师父花隐离一人。他没有经历过亲情,不知该如何相处。此时猛的面对自己前半生所有温暖的母亲,他略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芸看出他的紧张,其实她自己也是忐忑的,她过了近千年,还是第一次身为人母,不过她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于是,萧清尘就看到她很是温柔的笑着,声音也是极为温和的:“尘儿,过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萧清尘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南宫芸仔细端详了好一会,这才开口:“你长大了,和你爹长得真像!”
听到这话,萧清尘像是刚回过神来,他往后退了几步,面色清淡:“你还想让我认他爹吗?”
曾经将他们女子二人送上绝路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当他爹,当他娘亲的丈夫呢!他,萧远山,不配。
萧清尘无意识的握紧拳头,脑中一幕幕回放起他在萧家的生活,像是一个隐形的,处处被人嫌弃的透明人;不被任何人看在眼中,饿死也没有人过问;所有来自亲人,家族的冷暴力只会化成比别人更加锋利的刀子,直插要害之处。
“看来你对十八年前的事并不了解。”想起那个自己曾经爱过的男子,南宫芸面上带了几分怅惘,却还是温柔的对萧清尘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萧清尘沉默,慢慢坐到了花隐离刚刚坐的位置,好像还有师父留下的气息,让他飘着的心顿时安定不少。
随着南宫芸温柔的嗓音,他仿佛进入了一个色艳丽的历史画卷。
南宫芸自小生活在妖界的雪山之中,作为妖中贵族雪狐族中最小的公主,她是被从小宠到大的,类似于只要想要星星,父母哥哥就不会摘月亮的那种。
她在这样的生活中长到八百岁,修炼有成,按说应独自出去历练,但她的哥哥们不放心,担心她被人欺负了,硬是跟了上来。
她颇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神,平日里长辈担心她的安危不许她这样,不许她那样的。这一个个不许在她心中一点一点成了叛逆。
她想一个人去闯荡,可是尽管她修为不低,但和她哥哥相比实在是不够看。正在她想办法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说可以帮助她,但要借她手中的一个法宝一用。
在她所以为的‘自由’面前,她妥协了,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方法,真让她离开了哥哥们。
“其实那个时候还是太小,不懂的人心难测!”说到这里,南宫芸停了下来。相比于告诉萧清尘作为一个子辈应该知道的真相,说这些更多是因为想要倾诉,对同辈友人之间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