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弥连连后退,险些把自己绊倒,最终被寒息压在了床上。
屋外有四五个暗中监视、盯梢的采秋堂杀手,他们听到屋里的动静,不禁面面相觑,耳语道:“怎么了这是?难道又动手了?”
“五爷不会有危险吧?”
“再等等吧,见机行事。”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了阵阵轻吟。
“完了,真出事了,我听见有人叫唤了,五爷不会被严刑逼供了吧?”一个单纯的杀手战战兢兢地说。
“你那驴耳朵,这不是咱们五爷的声音!”另一个杀手凶道。
“啊?那……咱五爷得手了?”
“奇怪,五爷平时杀人都是一针了结,从来不用刑,不折磨人的啊……”
“昨天那小子把咱五爷拾了,五爷当然要出口恶气了。”
“有道理有道理……”
次日清晨,几个暗中埋伏的小杀手见到舒星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头雾水。
他们回想了一下昨夜……
事情好像不太单纯!
*
付三爷已经半个月没露过面了,不在府里,舒星弥问过寒息和家仆,他们都说付三爷去外地做生意了。
其实这正是采秋堂的一出新计谋,他们想让付三爷暂时避避风头,把舒星弥圈禁在付宅,然后熬鹰。
熬鹰,是一种驯养鹰的方法,就是不让鹰睡觉,熬着它,鹰不睡觉,神自然萎靡,也没有多少反抗的力了。
舒星弥和寒息一屋睡觉,周围又有人盯着,他不可能睡得踏实,就这么日复一日地熬着他,无论本领多么高强的人,也挨不住整天不睡觉,如果足够幸运,可以直接把他熬到猝死,就算不猝死,也能把他弄得身心憔悴,届时再出手把他做掉,就不成问题了。
舒星弥只熬了半个月,就觉得走路像踩棉花,脑子里像灌了铅似的,很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舒星弥想和寒息分房睡,寒息坚决不要,就赖在他身边。
其实寒息也是强弩之末了,他也没好到哪去,跟舒星弥一个屋,他更不敢睡。
舒星弥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真要死在这儿了。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转机总算来了。
七月中旬的一日清晨,舒星弥突然听到宅子外面有人吆喝:“梳儿嘞卖梳子咯!大姑娘小媳妇卖个梳子好梳头咯!”
舒星弥顿时神了,这个声音他认识,这词儿他也熟悉,这是拾春阁的特殊报信,意思就是让他撤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撤,但舒星弥真得走了,再不走人就废了。
跳墙是肯定不行的,舒星弥猜测他这间屋子四周的墙壁下面都设了陷阱,他打算走房顶。
舒星弥趁寒息不在,飞檐踏墙翻上房顶,刚想往后花园跳,就听有人说了一声:“哪儿跑?”
舒星弥回头一看,有五个人,正是这些天埋伏在周围的采秋堂杀手,他闪身躲过暗剑,十招之内放倒了五人,而后“噌”地一声跳入了后花园。
刚落在树梢上,只见树下似乎有个人影。
寒息十指之间已经备好了银针,仰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