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打草惊蛇,如果这个时候开口,就等同于告诉了周以彤,他已经调查到她家里来了。
难道周以彤是可以穿越时间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还是说……
舒星弥按着电话,思索着更多的可能性,手指轻轻在按键上摩擦着,他之前就怀疑周以彤被别人俯身了,如果是俯身她的那个人做的呢?
“为什么……”周父脸颊上的肌肉在轻轻抽搐,他的脸上既不是对女儿的怀念,也不是对女儿的歉疚,而只剩一种情绪横在眉间恐惧。
那分明是女儿的声音,但又隐约觉得不是,那种话语间的冷漠和沉稳实在太陌生了,仿佛从古井里传出的密语一般,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和疏离感。
“怎么挂了?”警员问舒星弥。
“因为接电话的人是周以彤,”舒星弥捏了捏眉心,补充了一句:“起码身体是。”
炎炎夏日,警员和连岫却觉得耳边掠过一阵凉风。
“不可能。”警员下意识地否定:“周以彤怎么可能是买走她自己的人?这不合逻辑。”
“也许是她拿到了那个电话号?”连岫猜测着,抬眸问周父和周母:“你们在五年前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打电话的人是男是女?”
“是个男人,我记得很清楚,是个中年男人,声音很沉静,”周父一头雾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刚才那个电话里的声音应该不是我们的女儿……”
“我亲耳听过她的声音,是她没错。”舒星弥肯定地说。
“我也可以证明,虽然难以置信,但这个声音是她没错。”连岫觉得这个电话颠覆了自己先前全部的假设。
他不禁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里兜的那瓶红色药水。
周以彤在他心里的可信度越来越低,她的身影仿佛渐渐隐入了一片照不清的雾色与深沼中。
她给的这瓶药水,真如她所说,是拯救舒星弥的良药么?
还是说…她另有目的?
“如果那个号码再打回来,不要接。”舒星弥对周父、周母说:“当一切事情都结束之后,我们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在此之前,请不要打草惊蛇。”
没过多久,舒星弥、连岫和警员就回到了警局,刚才在周家打的电话使他们惊魂未定。
“周以彤现在是研究所的人,也就是说,是研究所的人教唆周家伪造死亡证明,”舒星弥在纸上点点画画:“这么一来,就说明周以彤并没有因车祸而死,死亡只是假象。”
“她现在还活着的话……应该已经三十四岁了。”连岫皱眉:“可是我们见到的那个周以彤却是十四岁的样貌,难道她有容颜不老的异能?”
舒星弥摇了摇头:“不能确定,我没有看过研究所的档案,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如果能得到更多资料……”
连岫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了电话:“……这么快?是什么?”
舒星弥静静听着,好像是虫鸣的声音辨别有了结果。
“金琵琶?噢……对,是有点低哑,原来如此,好的,谢谢,恩,下次请你吃饭。”
连岫挂断电话,在手机浏览器输入了金琵琶三个字,然后把手机转过来给舒星弥看:“音频里的虫鸣声应该是金琵琶发出来的,也叫金钟儿,据说如果空气潮湿的话,它的叫声就会变得闷哑,像音频里那样。”
舒星弥脑中闪现出父亲蜷缩在墙角,目光迷离、声音沙哑的身影,不禁心头一痛。
“我想再去一次研究所,”舒星弥望着连岫的眼睛,似乎是在恳求:“如果研究所附近也有这种虫子,至少可以向警员证明我们说的话是真的……我想早点把父亲救出来,他在地下密室里一定很不好过。”
“我们即使要去,也要和几个警员一起去调查。”
“我去,你别去了,研究所的人估计很恨你。”
“我不放心。”连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