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声音。
静得可怕。
手机另一头的人没有出声,似乎连呼吸都刻意屏着。
连呼吸声都没有,只能听到微弱、遥远而疏落的车鸣声。
舒星弥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双方在博弈,时间仿佛被浸入了福尔马林,胶着了,一分一秒都粘稠得令人无法忍受。
张晋秋按着耳机,微微皱眉,他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大约过了两分钟,电话另一头猝然爆发出非常粗重的喘息声,带着轻微的颤抖,像是久闷于水中的人突然探出头来那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持续了大概十几秒。
舒星弥捏紧了手机,指节发白,他真希望手机另一头的那个人不是在自|慰,但没有其他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喘息。
喘息过后,舒星弥听到了很奇怪的声响。只响了一次,那个人就急急忙忙地挂断了。
舒星弥按了挂断,胸前的睡衣已经湿了一片,刚才太紧张了。
“你觉得是男的还是女的?”舒星弥问。
“他没说话,光听喘息真的分辨不出。他家应该住在公路附近,听得到车鸣声。”
张晋秋摘下耳机,声音冷静,显然是克制的结果。
实际上,他现在非常想飙脏话,碍于舒星弥在,没有说出口。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他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底线么?
“恩,我也觉得,”舒星弥摘了耳机,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问张晋秋:“刚刚那一声像什么?”
“太短促了,虽然听不清,但感觉有点像玩具?”张晋秋半信半疑。
“橡皮鸭?”舒星弥下床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很像。”
“虽然不知道这个信息有什么用,但暂且记下来吧,电话里传来了类似橡皮鸭的声音……”舒星弥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备忘录里输入。
“你明天上班吗?”张晋秋问。
“要啊,”舒星弥把手机关掉,重新躺回被窝:“总不能因为一个变态偷窥狂,我就不上班了。”
生活是艰辛的,谁还能说不上班就不上班啊?
这个时候如果答应了张晋秋,那就有点不懂事了。
“不然你休假一段时间吧,工资照发。”
“我的秘书之位可不能这样拱手于人。”舒星弥笑了:“放心吧,不是过几天就能出指纹检测结果了吗?他蹦不了多久的。睡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舒星弥觉得指纹检测多半是没用的。
如果真有用的话,上辈子应该早就把这个变态揪出来了。
但是,他已经改变了三个世界的结局,按照系统的说法,命运的轨迹应该向好的方向转变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