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沐浴在余晖中。
他睡着时的样子,会让人以为他总是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那样安宁,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毫无防备,像水中的云影一样淡泊。
舒星弥又为他按摩了一会儿骶尾关节,之后就为他穿好衣服,给他盖上被子,自己继续缝伞。
必须得换缝纫机了,他想,明天就用枪把缝纫机换了吧。
不留枪了。
*
第五日,禁区是别墅和食堂。
昨日无人死亡。
舒星弥刚想去找催眠师一伙人,刚下楼就被催眠师堵在了宿舍楼门口。
催眠师的脸上挂了点,左脸上有几道血痕,手背上也有好几条不长不短的伤口,茶褐色的连衣裙破了好几道口子,神色丧爆了,说话也有气无力:“教授,我们两队合作吧,合作,一起逃出去。”
“怎么?”舒星弥有些好奇她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会不会和昨天森林里的响动有关?
“你怎么受伤了?”彰临说。
催眠师摆了摆手,她不可能说出昨天他们在森林里试图割下保镖尸体上的脚环结果脚环爆炸了,幸好三个人跑得快才逃过一劫,但也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斗志消减了许多。
现在保镖的脚环已经报废,唯一的希望就是赌徒的脚环,他们团队迫切希望舒星弥赶紧把脚环破解掉,然后搭上舒星弥的“顺风伞”,一起逃离这里。
其实,摄影师、灵媒和催眠师都在彼此牵制,只要摄影师或灵媒动了杀心,催眠师立刻就能知道,她可以无声无息地下个毒,但她目前还需要这两个队友的保护,因此并没有下手,而摄影师的透视眼、灵媒的隔空移物又需要彼此的配合,两个人也暂时没有杀掉对方的打算,他们也同样想要催眠师的情报。
摄影师和灵媒看似默契,但并不能百分百信任对方,这时,读心术就巧妙地维持着这个队伍的和平,只要催眠师没有发话,他们就没有理由质疑对方对自己的忠诚,但若催眠师说“摄影师/灵媒起了异心”…后果就难以预测了。
只要有一个人死亡,队伍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三个人僵局了,只能祈求共存。
“我们愿意提供缝纫机,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帮你送上楼。”
催眠师想抱一抱舒星弥的大腿了,在这个游戏里,她唯一能够相信的人除了自己就是教授,教授虽然打人很疼,但只要你不搞他,他就是和平鸽…自从游戏开始,他就兢兢业业地做伞、破解脚环,算得上是良心玩家了。
“好啊。”舒星弥并不怕暴露位置,反正已经暴露了,有摄影师的存在,他们藏不住的。
催眠师回头,向对面楼上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架笨重的旧式缝纫机就携尘带土从转角处飘来,吭哧吭哧地上了楼。
彰临看到缝纫机居然自己会上楼,觉得稀奇得很,缝纫机都消失在楼梯口了,他还伸着脖子看。
“谢谢,”舒星弥低头笑了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很优雅,他从腰里拿出那把枪,枪口对着自己,绅士地递给了伤痕累累的催眠师:“作为报酬,这个就送给你防身用吧。”
催眠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接过枪,懵了。
被天上掉下来的十寸三层五花大馅饼砸晕了。
他居然会把枪让出来?
彰临也看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把枪送出去很危险,但他相信老师的做法总有老师的道理,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面楼上的摄影师看到这一幕,不禁一拍大腿:“局气!这教授够意思,就冲这个,咱得最后杀他,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