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就起床看书,”太后笑道:“为了皇嗣,只能委屈陛下忍一忍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后也应多为腹中胎儿着想,是不是?”
太后看向舒星弥,舒星弥恐怕再说下去会使太后起疑心,只好顺从道:“母后说得是。”
太后随即派了宫女侍卫来搬器具,把皇后的日用器具都搬去太后寝宫。
国君握着舒星弥的手舍不得撒开,眼中的神情很是可怜,刚娶回家几个月的媳妇,还没焐热,不让同房了,这是多么大的痛苦,仿佛一个饿极了的孩子用仅有的钱买了一块热腾腾的烤红薯,才吃了两口就被人强行夺去,委屈巴巴。
舒星弥把自己平日画画的画册留给了国君,让他想自己的时候就翻来看看。
几个时辰后,太后把舒星弥领走了。
临走时,舒星弥一步三回头,国君一直跟到太后寝宫门口,帮着布置了衣物、被褥、食器之类。
到了黄昏,国君还没有走,太后撵他道:“该用晚膳啦,陛下不回宫用膳吗?”
“儿臣想陪母后一起用膳。”
太后心里明镜似的,不就是想和皇后多相处一会儿吗?还美其名曰陪哀家吃饭……果然男人的话都不能信。
“好,那你就在哀家这里用膳吧。”反正用完晚膳你也要回去的。
今日晚膳,国君吃得极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吃得那叫一个细,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直到星星月亮都挂在了天边,他才依依不舍地擦了擦嘴,饮茶漱了漱口,又说“饭后不能立刻走动”,又磨蹭了半天,才不得不回寝宫去了。
回到寝宫之后,国君只觉得屋里空荡荡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明明琴几炉瓶样样不缺,为什么总觉得少了很多东西?
明明只是离开他这么一小会儿,为什么这么寂寞?
唉,早上不该和他那样腻乎的,是自己贪心了,反而被娘亲抓包,把云幼带走了。
国君无打采地洗漱过后,靠在榻上看书,是《丹青妙笔》,看着看着便入了神,有一页是专门讲怎样画麻雀的,寥寥几笔,浓墨勾绘,小麻雀便跃然纸上,他下意识道:“云幼,你会不会画麻雀啊?”
话音未落,他便反应过来,云幼不在身边。
习惯和他说话了,一时没有了回应,真不适应。
空落落的。
心里也是,屋里也是。
夜色越来越深,国君宽衣解带,准备上床睡觉,这时,宫女上前吹熄了灯笼,亭亭立在国君面前,一句话也不讲,只是望着他,眼睛盈盈泛着秋波。
自打皇后搬走,这个宫女便窃喜不已。
太好了。
皇后走了,她就有机会接近国君了。
所谓见缝插针、伺机而动是也。
于是,她趁着国君用晚膳的时间沐浴一番,重梳云髻,傅粉涂朱,身上抹得香香的,穿着松松懒懒的新衣裳,用香茶漱了口,做了十足的准备,只等入夜“侍奉”国君。
皇后有孕,国君一定寂寞,如果她有幸能怀上龙种,少说也可以封个八品采女,一步登天,指日可待呀。
宫女俏目含情,纤指轻挑,肩上的衣裳便松了一半,露出白润的肩膀和一半酥胸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