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和他徒弟躲在湖底,谁下去谁遭殃啊……”
“依我看来,这湖中另有蹊跷。”一个天将说道。
*
山洞中,微弱的火光闪烁,玄异仙尊坐在地上,正用手帕擦抹着几颗蜜柑,刚刚采来的。
把蜜柑擦干净,握在手心捂暖,而后剥开果皮,尝了一瓣,恩,酸甜尚可。还好不是太酸,徒弟每次吃酸的都说牙痛。
舒星弥醒来时,元气已经恢复,他看到了师父,衣衫染血的师父,正坐在火堆旁,专心地剥着一枚小小的橙色的果实。
“醒了?饿不饿?”玄异仙尊立刻察觉到徒弟的动静,哪怕徒弟只是睁开了眼睛。
舒星弥坐起身,身下铺的是师父的外衣。
啪!
舒星弥用最大的力气打了自己一耳光。
耳中嗡嗡作响,右手和右脸又麻又涨,迅速红肿起来。
玄异仙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他没有料到,一向温柔的徒弟竟会做出这个举动。
他伸手要抚上徒弟的脸颊,要施疗愈之术,却被徒弟握住手腕:“师父不必为我浪法力。”徒弟跪下道:“是徒儿鲁莽,才陷师父于如此境地。”
玄异仙尊连忙将他搀起,摇头道:“不,你我迟早会走到一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舒星弥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言语将自己骂了个遍。
真想找一把刀,捅进自己的心口,旋一旋,再拔|出来,再捅进去。
自己竟然相信了龙公主退婚的鬼话,竟然相信她已经无意于自己。
愚蠢至极。愚蠢透顶。
舒星弥还想抬手打自己一耳光,被师父拉住双手,揽在怀中。
“身上还好吗?”玄异仙尊轻轻抚摸着徒弟的后背。
“好。”舒星弥知道,师父一定用了许多法力来疗愈自己,“倒是师父……”
“放心,”玄异仙尊对徒弟笑了笑:“区区几千兵将,奈何不了为师的,如今有你在,没有人能抓到我们。”他抬手,趁舒星弥不注意,还是帮他把脸上的伤抹去了。
“对不起。”舒星弥低下头,眼底是满满的自责,像做错了事的小动物。
玄异仙尊看见徒弟这样,更加心疼。
为什么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擦去徒弟的眼泪,笑道:“为师又不曾怪你,半点也没有,不信,你看着为师的眼睛,看为师有没有说谎。”
师徒二人对视,看到师父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舒星弥心中反而更加难过,但他还是慢慢笑了出来。
玄异仙尊哄着徒弟把蜜柑吃掉,又搂着他,把抢亲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白桑已经趁乱离开了,让他不必担心。
“……对了,这分明是一个私奔的好机会啊,”玄异仙尊笑道:“为师原本还要写辞呈,长篇大论咬文嚼字,还要帮玄寂仙尊处理杂七杂八的事务,现在什么也不用写了,什么也不用做了,一走了之,甚好。”
他低头吻了徒弟:“既然要私奔,就要有私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