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喂,快滚起来干活。”
狠狠地一鞭子抽在凌霄身上,凌霄痛的咧了咧嘴,咬咬牙爬起来继续投入到打铁铸剑的行列。
自大护法死之后,那日的青衣男子便总领了玄风阁的大局,名正言顺地取代了面具男子的位置。那青衣男子想来是早有准备,从伏击归来不出一日时间便将大护法遗留的心腹铲除干净。令凌霄好奇的是,他并没有把大护法的死因归咎于自己,而是谎称大护法不幸为贼人所杀。部众虽有些疑虑,但碍于青衣男子的身份,也不便多说些什么。
处理好阁中之事,那青衣男子便将凌霄单独捉了去。
“有件事情需要凌大公子的帮助。”昏暗的地牢内,青衣男子阴诡的笑容愈发可怖。
“我要你告诉我凌氏家族的所有机密。”
“什么机密?”凌霄一头雾水。
“十三年前那道密诏,是不是在你爹的手上!”青衣男子一改往日冷静,他死掐住凌霄的下颚,逼问道。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毫不知情…….”凌霄被掐得难受,几欲昏死过去。
“看来你终究是不肯说了?”男子松开了手,冷笑道,“玄机阁里从不养废物。你一日想不起来,我就有千万种方法折磨你。”男子冷笑着,手轻轻划过凌霄苍白的脸,“我会有一千一万种方法让你尝尽这人间千百种苦----直到,你愿意把真相老老实实地吐出来。”
“我说的句句属实。父亲一向对我的事管的很少,而且凌家三代从商与朝廷从无瓜葛,你要找什么密诏,奉劝你还是别从凌家想了。”凌霄冷冷回道。
“这样吗?”青衣男子眯起双眼,思忖少顷后着人将凌霄丢去了铸剑房。
“留着他的性命就行。”他在临走前只轻轻丢下了这句话。而后将书生也派到了铸剑房。
铸剑房的活计十分辛苦。在此工作的皆是玄机阁中曾犯过错事的死士。他们只知埋头劳作。许是久不见阳光的缘故,个个面色苍白目光呆滞,犹如死尸。管事者又是个十分凶悍的莽夫,见凌霄和书生是生面孔,更是对二人动辄打骂。凌霄和书生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倾倒。
是夜。柴房内。
凌霄和书生正在房内处理身上的伤口,突然听得外面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布谷鸟叫。
“他来了。”凌霄唇角微微扬起。
“嗯?你是说凌筠吗?”书生疑惑道,“在哪?”
“略有一点听音辨人的本事。”凌霄笑道,“还有那日去击杀使团时我悄悄留下了信号,他果然找到了这里。”
凌霄侧耳细听去,紧接着,布谷鸟的鸣声又回荡在山林中。一连三声。而后,黑夜中的玄风阁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今夜三更行动。”凌霄对书生说道,“这几日玄机阁一直在紧密操练,铸剑所的守卫不多,正是我们去见凌筠的好时机。”
“你有几成把握?”书生有些担忧道。
“大概七成吧。”凌霄紧锁双眉,看了看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睡着的死士,轻声道,“根据方才的回声以及玄机阁总的地理位置的判断,他应当藏匿在阁后山崖附近的那片密林。从这里溜出去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如果我们安排得当,应该能顺利和他们回合。”
书生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不用里应外合将玄机阁一举拿下吗?”
“不,来不及了。”凌霄面色沉重,“玄机阁的任务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清君侧。前些日子那护法将我捉去提审的时候提到了密诏,我虽不知父亲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不过想来是和王权有关的。我怕再这样拖下去,东辉城会出大乱子。”
“所以不管怎样,今晚一定要逃出去。”凌霄坚定地望着窗外,目光中一丝冷冽的杀意一闪而过,“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