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抱怨声从房内传来。凌霄没料到有人,惊地从草垛上滚落下来。
“谁在那里?”
凌霄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这么个大活人你竟然没看到?”西南墙角的草垛中传出一声闷哼,“还不快帮忙把我身上的草垛移开,我快要被臭死了。”
凌霄忙跑到墙角,将堆积在那里的柴草垛移开。他这才发现,密密匝匝的草垛背后竟还关押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他坐在角落,愤愤地看着凌霄,仿佛是在责备他为何现在才发现自己。许是在草垛下呆的久的缘故,那书生灰头土脸的,下肢由于长期静坐的缘故,已然有些臃肿,难以行动。他身上的白袍脏得已看不出颜色,浑身沾满了草屑,又脏又臭,像是被关在这里许久了。
见他这般模样,凌霄不禁蹙起眉头。
“挑什么眉?”那书生没好气道,“你会武功吧,快帮大爷把身上的穴道解开。那群天杀的家伙把我困在这快一个月了。”
“抱歉。”凌霄忙替他解了穴道。那书生在凌霄的搀扶下勉强起来走动,可走不过数步,又重重地跌倒在地。
“看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书生悻悻道,“不过小子,还是多谢你了。等我出去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怎么出去?”凌霄笑道,“对了,你是为何在这里的?”
“别提了。”那书生冷笑,“这一切还不都是那狗皇帝干的好事。”
“喂,慎言慎言。”凌霄闻言,慌忙忙压低声音道,“隔墙有耳。你不怕别人听了你这话去,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大不敬?”那书生冷笑,“看你小子的言行举止,倒和那些朝中走狗一般模样,你莫非不是那些人挑选出来的“战士”?”
“你在说什么?”凌霄一头雾水,“什么战士?什么挑选出来?我完全不知情。”
“原来进来了一个傻子。”书生翻了个白眼,“好吧,看在你救了小爷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分析一番。你且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那便说来话长了。”凌霄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盘托而出。只是他将自己与苏篁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和苏篁相救的事情省略了。
“呵,原来如此。”书生摸摸下颚又硬又短的几粒胡茬,若有所思道,“原来他不是将你作为失败的战士关进来的……这样的话,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什么意思?你方才就一直在说什么“战士”的问题。”凌霄纳罕,“你知道些什么,全都告诉我。”
“将死之人了,告诉你也无妨,总比不明不白死掉的好。”书生瞥了他一眼,颇有些同情的意味,“你可知如今朝廷除了皇帝外,权利最大的是何人?”
“……我不太了解朝中之事。”凌霄笑笑,“除了皇帝,权利最大的难道不是丞相?”
“笨死了。”书生朝凌霄的头狠狠敲了一下,“你入宫这么久,连玄机阁都没听说过吗?”
“玄机阁?”凌霄疑窦丛生,“闻所未闻。我一个友人在朝中为官数年了,也未曾听他提起过这个机构啊。”
“看来你友人的官的品阶不算大。”书生随即低声道,“玄机阁是大胤极为机密的存在,朝中只有三品以上的大员才能得知它的存在。先帝在时,玄机阁本是由江湖人士构建,协助皇帝处理一些官府难以插手的棘手案件。后来新帝登基,将玄机阁大换血,将玄机阁改建成了皇帝私人的暗杀机构。玄机阁的规模逐渐壮大起来。至于它的工作嘛----就是替皇帝本人,铲除异己。”
“可是,这不对啊---”凌霄若有所思,“我在金平遇到的那些人,是扬言说要造反的……”
“我也正奇怪此事。可是将你带来的人,确实是玄机阁的死士无疑了。”书生若有所思,“你所说天牢中想要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