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杀了自己的心思?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凌霄将信笺在烛火上烧干净后,静静地思忖起送信人给他说的话来。
皇帝想剥去自己这个职位倒是有可能,毕竟悠悠众口之下,自己一时头脑冲动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可事情远远还没有到要灭口的地步,为何师父要这样提醒自己?
不过师父的直觉,一向准确。凌霄对此也一直深信不疑。
只是就这么突然离开。苏篁那里要如何交代?
“你也不要轻易放弃。”
昨日凌霄在未名湖喝的大醉,可是发生过的事情还能记个七七八八。苏篁将烂醉的自己送回宫中悉心照料,他不是不记得。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无话不谈。没想到时间过的竟是这般快。
原本觉得是那样一个顽劣的孩子,内心意外执著地要命。
苏篁一定还在为了自己的事情烦恼吧。想到前两日,当时还昏昏沉沉的凌霄几次从梦中惊醒,都能看到一旁的书桌上明亮的烛火,苏篁认真地研究着书卷上的内容。秀眉紧蹙,哪怕困的眼皮都撑不开。
凌霄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
果然还是,太为难他了吗?
凌霄从一个小箱子中拿出一套夜行衣,拿起,又放下。反反复复几次之后,他还是选择套上了夜行衣。而后将烛火吹灭,拉了被子躺在床上坐等深夜的来临。
抱歉了。凌霄轻喃。
他从不是一个激流勇进的人。他也许更喜欢,知难而退。
第17章桃花之间
第十八章重修
人间四月,山寺桃花始盛开。
“好啊,四处寻你不着,却是在这躲懒。”
桃花山上,中年侠士正没好气地数落着对躺在树桠上偷酒喝的白衣少年。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那白衣少年闻言,忙将酒壶藏在身后,笑嘻嘻地向男子问安。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洛潍怒道,“你风泽师父昨日便唤了你去帮他酿酒,四处找不见你,竟在这躲懒。是不是久离了桃花山,连规矩都忘了?”
白衣少年见师父气恼,忙恭恭敬敬作了一揖,笑嘻嘻地打趣道,“徒儿知错,不过师父先别急着怪我。阿凌这可是处处在为师父您着想呀。”
“哦?”洛潍闻言挑眉,“你倒说说看,怎么是为我着想了?”
白衣少年轻笑,“徒儿早不是刚上山那没眼力价的毛头小子了,风师父一人酿酒,您不忍心他受累,这才使唤了徒儿去帮忙。徒儿也并非躲懒,而是了解风师父的性子。他见到徒儿,既要忙着说教,又要忙着酿酒,岂不是更劳心劳力。可您亲自去就不一样了。风泽师父见到您,且不说脸上乐得开花,说不定酒也不用酿了,您说是也不是?”
“住口!真是胡言乱语!越发没个规矩。”洛潍闻言又羞又恼,提剑作势要向凌霄打来。
凌霄见洛潍真的恼了,这才赶紧忙跳下树来赔罪,“师父莫气。徒儿一向撒泼耍混惯了,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真是的。”见凌霄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洛潍稍稍缓了怒火,却仍忍不住数落道,“且不说这些,我问问你,从宫中逃到这里来,今后如何打算?”
“师父就算这么问了,徒儿也不知道。”听见洛潍提起宫中,凌霄的目光有几分暗淡,“是我行事不周,没办法在宫中继续留下去。平白丢了师父的脸面。”
“脸面倒没什么要紧。桃花山向来与世隔绝,也不在乎那些。”洛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