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全场,陆启苍说:“什么叫‘高人’?‘高人’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况且这么阴损狠毒的事情,能撇清的当然想撇清了,拿了钱直接走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白湖问。
陆启苍说:“这是命,是死者的命,也是害她的人的命,总以为镇压就可以压得住,他们也不想想孕妇的怨气有多重,十万只枉死的厉鬼也不及一个孕妇鬼!”
白湖:“你的意思是,不帮了?”
陆启苍:“帮什么?帮哪边?”
“也是……”
“自作孽不可活,不让这些人吃点苦头哪儿行呢?冤有头债有主,孕妇化为厉鬼后也不是来找咱们的,咱们只负责鬼。”
“但是……厉鬼索命,再有人死怎么办?”
陆启苍翻了个白眼:“那就凉拌。”
“……”有时候白湖猜不到陆启苍想什么,明明就是要降妖除魔的,偏偏又放了些感情进去,估摸着也是见孕妇可怜吧。
陆启苍暗地里宠溺地勾了勾白湖的手指:“是不是觉得我很有人情味儿啊?”
白湖怕被人看到,缩回手:“大庭广众,你好歹敛敛。”
“再说我要亲你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白湖睨着陆启苍邪气放肆的笑容,陡然撇过头去:“我好歹是个狐仙……”
陆启苍也不继续逗白湖了,咳了一声,一本正看地摆起了道士的谱,拿出一些开坛做法要用的法器。
那老妇和中年男人见陆启苍开始写黄符,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两人对视一眼后,老妇又期期艾艾地哭起来……
白湖打心里觉得膈应:“真看不下他们的嘴脸。”
“你知道是谁么?”
“还能有谁,”白湖说,“别忘了我可是九尾狐啊,谁是什么嘴脸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吗?”
“那你还不是照样看错吴文静?”陆启苍哼笑着。
白湖暗地里掐了一把陆启苍的大腿,疼得后者只能忍着:“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提!”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陆启苍安抚,“小狐狸看人最准了。”
其实陆启苍的心里话是这小子单纯得要命,被人骗了卖掉没准还帮人家数钱呢。
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陆启苍尽量不到棺材那边去,让人重新备好开坛需要的东西,过了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陆启苍拿着桃木剑到坛前检查。
中年男人也按照他的吩咐全部备齐,陆启苍抬头看了一眼,今夜乌云蔽月,宅子里的从深处蔓延出丝丝阴气,好几个事主都觉得冷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陆启苍先是跳大神,舞了一阵剑法之后,掷出黄符,撒糯米,上香,先敬天地,再敬神明,把刚才写好的阴司通行证拿出来,还有关于死者生前的好事用拗口听不明白的音念出来,时而快时而慢,念完一段就要倒去一杯酒,把酒杯倒放在坛台上……
等三茶五酒都倒去之后,手里还剩一下一张阴司通行证还没念完。
陆启苍把桃木剑横放在坛台上,让大伙一人烧一张纸钱给死者。
正当大伙都排成一个圈,轮流烧纸的时候,一阵诡异的阴风吹来!灰烬翻飞!跪在旁边的年轻男子还是一动不动,反倒是老妇和中年男人慌乱了,因为灰烬大半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