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皎童跪在地上给他擦脸,再一看他穿得不多,心里更难受,两眼一黑又要躺回去。
“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别惜何不太想回答,傅皎童也不太乐意开口。
“不是说好今天见的吗,你不接我电话。”他坐到别惜何旁边,毛巾给他搭在额头上降温。
别惜何难得没有看着他的眼睛,视线落在了傅皎童的手。那双手很白的,现在都被冷水冻得红了,他不怎么能耐冻啊,别惜何想。
“你怎么一个人在家呀?”傅皎童拉过他的手,把自己的脸往那上面贴,“阿姨呢?”
对了,何钰。
何钰走了呀,他深呼吸,还是说不出口。
“童童,让我抱抱。”别惜何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出手,想要傅皎童一个拥抱。
明明发烧烧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还要抱抱。傅皎童数落他两句,在别惜何的再三保证等会会听话吃药下拥住了这头脆弱的兽。
第22章
“妈妈,我能带个人回家过年吗?”
“什么人啊?”
“就是上次来我们家辅导过我学习的别惜何,跟您说过的。”
“嗯……他家里人没意见,他自己没意见的话,我也没意见。”
“谢谢妈妈。”
挂断蓝佩芝的电话,傅皎童从卫生间里出来,盯着别惜何把退烧药吞下去才肯罢休。
别惜何烧得不严重,找药的时候傅皎童还把温度计拿出来了,一量体温38度。
“还行吧,不算很高啊。”别惜何冲他笑笑。
怎么跟个傻子似的?傅皎童拾好药箱,坐回他身边陪他说话。
别惜何也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开口,他脑子里总想何钰的话,想那句“好好生活”,想“珍惜眼前人”。他妈妈知道吗?知道了多少?何钰是名牌大学博士生毕业,思想相较同龄的长辈要开放很多,她从小教育别惜何要求同存异,就算遇见了跟我们不一样的人也不能指着别人的鼻子说“你好奇怪”。
父母失败的婚姻或多或少打击到别惜何,以前觉得成年就是长大,现在看来成年以后的自己还是没办法很好地处理情绪。
傅皎童凑到他身前,又是说笑话又是扮鬼脸的,想尽一切办法逗他开心。
他还是想抱着傅皎童,他需要他的体温,至少身体和神要有一样得到安抚,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如果这个人是傅皎童的话,两种安抚好像都能同时得到。
风停了,窗帘安静地垂到地面,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变得清晰刺耳,别惜何一手揽着傅皎童,一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揉弄。
他俩都没说话,傅皎童不敢再问何钰的事情,别惜何情绪好像不太好,说不定就跟何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