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皎童放下道具枪笑话他:“这么快就不行啦?学长不太行哦。”
“没办法,学业繁重,近视在所难。”别惜何换成了他的挚爱投篮机,一个接一个球压根不带喘气。
十来分钟过去了,别惜何才发现刚刚傅皎童没接话,他回头去看他,傅皎童整个人蜷在椅子上玩手机,本来游戏厅里风光就比较暗,他又缩成一团藏在椅背后面,几重阴影叠下来更显得他脸小且瘦,又出现那种乖巧可怜的错觉了。
如果凑近了看,傅皎童的睫毛应该是很长的,他睫毛不算浓密,但胜在足够长,眨眼时投下来根根分明的阴影也足够叫人心动。别惜何一直在想象,他这样的人,接吻的时候会不会羞得立刻闭眼,睫毛会不会紧张得颤个不停。
那如果是亲吻他的眼睛呢?别惜何投出了手里的篮球,他不能再想下去了,马上就要刹不住车了。
蜷在椅子上的傅皎童心理活动不比别惜何丰富,但也并不单薄。他想得还挺多的,重点反思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打扰别惜何复习了。现在十月中旬,眨眨眼十二月就要来了,市里所有中学有个大型联考,这是升上高三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联考,重要程度跟普通校考不可同日而语。看看别惜何,还被自己以“月考结束放松一下”为名拉来游戏厅,会不会他心里也有负担,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才总是答应自己的邀约啊?
傅皎童不敢问,他纠结得要死。
他自己想了好多,总是他自己主动去找别惜何,别惜何几乎没有主动找他的时候,按照这个思路一直想下去,傅皎童愈发觉得别惜何是因为不太会拒绝人才一直赴约的。
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直到结束了今天的玩乐回到家,傅皎童都还有点闷闷不乐。别惜何没发现他的不高兴,还跟他说“下周见”。
好吧,其实不发现也是好事,万一别惜何问他为什么不高兴,那就要公开处刑了。
矫情死了,傅皎童特别嫌弃今天的自己,干脆把头埋进枕头里,拿被子完整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开始约会周公。
新的一周开始,别惜何团委的工作开始忙起来了,他要集班上最后的还没入团的人员名单,指导他们填写申请书,争取毕业以后全体都是团员。为着“全体团员”的目标,别惜何跑了七八次团委办公室,每次都有人申请书出错的,他真的快要被这帮兔崽子逼疯了。为什么有人可以照着抄都出错啊!别惜何真的想表演一个当场昏迷。
下课铃一响,傅皎童又跟装了小马达似的跑出课室,一阵小旋风刮过小卖部,留下十块八毛,带走两瓶芬达汽水。
他思来想去好多天,还是没忍住想要去找别惜何,太难受了吧,有喜欢的人却不能跟他说话,傅皎童想想都要委屈得瘪嘴,立马就上高三7班去了。
放学时间聊聊天,权当放松了。
“放松放松,目的是放松。”傅皎童一边上楼梯一边碎碎念,拐弯的时候差点撞到人。抬头一看,太巧了,居然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别惜何班上的女同学,他冲她笑,乖巧地喊“学姐好!”
大概女孩子真的很吃这一套,学姐看他这么乖的样子,嘴巴又甜,差点被撞到都不想计较了,开开心心吃饭去了。
他溜进高三7班,今天班上人特别少,别惜何没在座位上,傅皎童光明正大地坐了他的位置。书桌上的课本摆得整整齐齐,桌上放了一张没写完的卷子,上面的字迹漂亮又工整,就是草稿纸上面的胡写乱画有些不堪入目。
不是很黄的那种不堪入目,一看就是上课摸鱼瞎写的东西,还有一点涂鸦在上面,画得一般,但是能认出来是眼睛。这眼睛画得也怪,眼皮上面很刻意地画了两道杠,像是在强调这个人的双眼皮非常深,而且睫毛超级长。
出于对别惜何个人隐私的尊重,他没把草稿本抽出来看,也没动桌上的东西,从抽屉里抽了张面巾纸出来垫在课桌上的空位,摆上汽水就没再动了。
傅皎童抬头看看课室里的挂钟,五点十分,别惜何可能上厕所去了,他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