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向来觉得睡眠是个很玄学的东西,他的睡眠轻而浅,稍有动静都能把他吵醒,而且质量还不行,中途容易醒。所以对于今天床上多了一个人这种情况,他已经做好了在床上独自翻滚到半夜的准备,然而却出乎意料,裴霁沾到枕头没有多久,意识就已经朦朦胧胧了。
裴霁在睡前模模糊糊觉得忘记了的东西在梦里清晰可见。
他那天正和韩国迷弟扯皮,一口鬼都嫌的英语现学现卖,估计是挺辣耳朵,原本一见裴霁就人来疯的队友都不说话了。和对方双排是少见的放松,他仗着没开自由麦,一心两用地去摸腿上的物件,潜意识里觉得这东西柔软顺滑,还挺好摸。
江汀的声音从麦里传出来,“你觉得他叫什么名字好?”
裴霁当时正摸着开心,脑子都挂在手上了,接口道:“唔……这手感,肥噜噜还挺好摸,肥噜噜吧。”
说是娱乐局,其实裴霁的大半副心神还是盯着游戏的,后来战局逐渐胶着,他被韩国队友的鬼哭狼号叫去帮忙,一颗心顿时完完整整地回了游戏,哪里还记得摸过什么?
想来江汀为了让这猫亲自己也是了挺大力气的,又是怕养不活,总是寄养在宠物店里,又是怕不亲人,还得时不时带回来看看,裴霁在梦里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劲。
唔……让自己摸肥噜噜可以理解,但是他为什么要在自己打游戏的时候凑到麦旁边问名字呢?裴霁在睡梦里问了自己这么个问题。
睡眠给了他灵感,他顿时福至心灵,“这……怕不是吃醋了吧?”
越想越觉得对头,那么凑到麦旁边,特意用那种轻轻的男友力max的声音说话,是不是在嫉妒和自己单排的韩国队友呢?
裴霁在浅眠里觉得一阵哭笑不得,这哪里是找了个男朋友,这明明就是找了个醋罐子。
刚刚还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我没有,我不是”,其实心里完全是两码事,这和那种疑心主人出去找了新的猫,却又不愿意给主人一个眼神的骄矜的猫有什么区别?
裴霁在心里啧了一声,觉得男朋友心思重,活得比猫还难猜,不过醋罐子的盖子总算是没压住,露出店陈年老酸醋的醇厚味道,把自己酸了个仰倒。
……等明天醒过来,一定要好好呛一呛这个醋罐子。
裴霁被沉重的睡意坠着,直直地向睡眠的深渊滑去,睡前的最后一抹意识也在秋夜微亮的晨曦中湮灭了。
“要了命了,这两个人到底在哪儿?”陆一言急得连连跺脚,把一边的sunny看得啧啧称奇,sunny今天的妆容为了跟拍大哥的镜头做了别样的修饰,致异常,她樱桃小口微张:”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女人着急了会跺脚,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会这么娘里娘气的,啧。”
陆一言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顿时从对方从头到脚无一不妥帖的致领悟到了什么,他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腕上专门买来装x的蓝气球,把脚从刚刚的内八回来,“内什么,褚维,你看见他们俩没?”
褚维在看自己的各种证件,听这话抬了头,皱眉道:“裴霁和江汀吗?不知道啊。”他把人头数了一遍,“就差他们了吧。”
陆一言矜持地向四周看了看,和褚维咬耳朵,“这跟拍到现在都没催,怕不是也想拍裴哥?”
“……”褚维看了一眼搭档,“你到现在还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