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啊,我赵晨说对你负责,就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他们走的慢,身后的人还有陆续赶上来的,有个老头颤颤巍巍和他们并排,道:“留在村里也未必安全,你看咱们路过的村子,人不是都走了么?还不都是觉着这儿不把握。”
赵晨沉默了。董一安问他:“你们村儿的人也走了么?”
赵晨道:“不知道,但是我家的应该没走。”他在地窖里面准备的充分,不出意外,张絮应该在。但赵晨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有点打鼓。
“你家有什么人?”
“我夫郎,我夫郎家阿么,我儿子,我弟。”
“两个哥儿和两个孩子。”董一安道。
赵晨笑:“哥儿怎么了,我夫郎上手打人也一点不手软。”赵晨说的得意洋洋,仿佛这是件让他十分骄傲的事情。
“那也是哥儿。”董一安道,“我阿爹说,小哥儿是用来保护的。”
“嗯,你阿爹没说错。”
俩人一唱一和说着话,路反而不那么难走,赵晨给董一安讲他家软乎乎的蔷哥儿,小哥儿咧嘴儿笑开,简直就是春天来啦。
他说的眉飞色舞。然而现实却是一匹脱缰的野马。
大庆的士兵和陈国的又打起来了!没打过,又跑了!
赵晨仿佛尾巴上被点了鞭炮的牛,只能和一群流民一起跑一阵歇一阵,半点都不能放松。
他们这样跑,赶路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两天半不到,赵晨已经到了细柳村,但是大庆的兵也跟着退到了这儿,一场互殴中场歇息,陈国的兵十里外驻扎,大庆的兵在细柳村附近落脚。
停在细柳村的竟然还有熟人,白兴水一眼就看见赵晨冲进了一栋废弃的院子,张口喊了一声,果然就见赵晨回头。
但赵晨就回头看了他一眼,到了家门的人哪儿还有心思理白兴水。
他现在满心都是他絮哥儿,他蔷哥儿,他的家。
但是等赵晨打开地窖的石板他就傻眼了。
地窖里面有东西,但是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细柳村人是走没了,但是地里的东西走不掉,张絮他们平时吃饭还会小心去地里面弄点菜回来。赵家的房子是毁了,也还能救出一点东西,大铁锅挖出来,在外面做了个灶台,小心观望四处没人的时候,家里人就偷摸做点像样的吃食。
张絮阿么胆子小,也最警惕,但凡听到一点动静,立刻拽着一家子躲进地窖。
张絮也谨慎,但也挂念外面的情况,时不时看见零星几个老弱的路过细柳村,他还能壮着胆子打听打听情况。
就是听到的情况都不太好。
铜陵关到细柳村之间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