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杀人犯法啊,你们要跟我学学,告发他就是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又喝了几碗酒,各自散去。
昨天那一场闹剧,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凤哥儿跟着马六阿么一起到的张瑞发家,看见那场面当下脸色煞白,扭头就走,恍恍惚惚的回家。这些天雪化了又没化透,白天化的水晚上又冻成冰,滑的很,凤哥儿一不小心没走稳,竟然摔地上去。凤哥儿起不来,在地上叫唤了半天,村里人都在张瑞发家,他喊了半天都没人过来。等被人发现时,凤哥儿已经昏了,身下都是血。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按理胎儿已经稳稳当当,不该出什么事儿,但凤哥儿在马六家吃穿都差,本就没养好,今天又受了刺激,一不下心就流产了。孩子已经成型,是个汉子,流出来的时候都能看见鼻子眼睛小手小脚了。
“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小倌儿,一个畜生,活该这种下场,活该断子绝孙。”
铺天盖地的诋毁让凤哥儿脸面全无,遮羞的地方都没有。
马家兄弟几个直接将凤哥儿扔出马家大门,一直闷不吭声的马六阿爹破口大骂:“都是你个祸害,你进了门,家里就没消停过,滚!再让我看见你,我直接打死你!”
谢琴叫人打的不像样,看见凤哥儿更恨不得咬死他:“你个不要脸的祸害,你还我的六儿!”
凤哥儿也火了,刚流产,他全身都疼,身体也虚,脸比纸都白,抖着嗓子骂:“怎么怨在我头上了?是我让他去拐人家孩子了?我让他不回家了?还不是你们连口饭都不给吃,但凡你们能对他好点,他能不回来?”
谢琴火气更胜:“你不是他的夫郎吗?自己当家的都看不住,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进了我家门才多久?一个月不到,我家六儿就没了,没让你偿命都是便宜你了,滚,你给我滚!”
谢琴猛的推了凤哥儿一把,凤哥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脸都花了。彻底后悔,他还不如听官坊的话,打了孩子继续接客,赚点银子自己养活自己。
“张瑞发的夫郎疯了。”族长夫郎忍不住对族长念叨。昨天张瑞发被人抓走,就有人去张小川的娘家叫了人。张小川的爹么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憨厚老实的哥婿竟然能做出这种事。两个人都傻了。
张小川刚嫁人的时候,回门那天就告诉爹么,张瑞发喜欢喝酒,喝了酒之后和平时不太一样,当时他们也就当个话,听了就过了。还宽慰张小川,哪个汉子不喝酒啊,喝点没什么。
后来张小川跑回娘家,说张瑞发打他。因为打得隐秘,表面上看不出来,张瑞发又惯常是个会装的,两人也就当张小川跟张瑞发闹脾气,骗他们。
他们又哪知道,他们把自己儿子送回家的后一刻,张小川又挨了一顿打。
再后来张小川不回娘家了,因为没用。他也没地方可去,张瑞发盯着他,他敢跑,那就是一顿揍,直到现在,他被自己的夫君当小倌儿给别人玩儿。
张小川的阿么抱着张小川哭的那个惨,他悔啊,后悔啊,可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啊!他当初是眼瞎,不相信自己儿子的话,亲手把自己小哥儿送给了禽兽!
张小川人醒了,不哭不闹不说话,天天在墙角蜷缩一团,但凡有个人影过去,他都会都颤抖。终于在一个黑夜,家里人一个没看住,张小川跳井自杀了。人捞上来的时候嘴边还带着笑,像是解脱了。
族长道:“作孽啊,这是。”
张家村的村长如杨振山说的换了人,老村长倒是没被抓去坐牢,村里人说他治下不严,唾沫星子就已经把他淹了。才上任的村长是个年轻的,名字叫张庆华,张小川爹么哀伤的不成样子,张庆华最后长叹一声,组织村里人把张小川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