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乌不明所以的挠头,一脸无辜:“主人?”
刑屠恨铁不成钢,就像个看不肖子的老父亲一般无奈:“汝这蠢货,那蓬宿是从万千场战斗里成长起来的,汝为何要与他斗身法!汝是金乌,对海中之兽天生就有克制,汝竟弃优势而择劣势,是被迷心兽迷了心智吗?”
孩子太蠢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孙铎瞥一样蓬宿离开的方向,脸上笑眯眯:“那蓬宿看起来挺厉害的,在你们二人合围之下还全身而退,也难怪宫乌打不过。”
一直乖乖听训的宫乌立刻变了脸,瞪着铜铃般金灿灿的眼睛:“吾打不过蓬宿是吾学艺不,但吾主不过是懒得与他这等小人计较而已。”
孙铎故作不解问道:“我看他倒是嚣张得很。”
刑屠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孙铎的眼睛,二人视线相交,眼中的试探、疑惑、怀疑互相交织,没有一个人后退,目光相接间似乎有无形的□□味。
宫乌仍在喋喋不休:“是那疯子看不敌吾主才自行逃跑,吾主好心放他一条生路……”
良久之后,刑屠笑了一笑,原本平整的牙齿不知何时,竟变成了野兽一般的尖牙,反射着凛冽的寒光:“从最初的时候,每次谈到汝的来历,汝就顾左右而言他,平日里除了修炼便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唯有这几天,你对闾丘白和蓬宿的好奇未也太多了一些……”
孙铎也跟着一笑:“我从何处来,到哪里去,与我们要做的事有关系吗?不过是一些无畏的好奇心而已,应该碍不着你什么事吧?”
这几句话对于向来高傲的魔神来说,已经算得上挑衅了,刑屠眼中红光一闪,旁边宫乌上前一步,已然动了杀机。
反而是更该生气的刑屠微微抬手,拦下了宫乌:“行了,蠢货,回来。”他眼睛半阖,像是思考又像是厌倦,“汝说过,要帮吾突破禁锢,这么几日下来,汝毫无作为,连一丝口风也不透露出来……”
刑屠好歹活了万年,他并非等不起几天的时间,只是在无法满足的欲望中诞生,那些为了欲望而绞尽脑汁、机关算尽的枉死者让他明白什么叫克制欲望,一旦一个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这个人便可以说是聪明。
刑屠无疑是最为聪明的那一类人,理智、冷静、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孙铎来的蹊跷,要不是看他实力太过微弱,刑屠早就使用手段将他控制了起来,然而即使他一只手指就能碾死孙铎,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就他观察的这一段时间来看,孙铎此人同样也是个聪明人,还格外勤奋努力,似乎活着唯一的理由便是为了修炼,而某些时候,他又会露出只有最为危险的妖兽才会露出的表情满腹心机的算计自己的猎物,小心翼翼而又势在必得。
时间对刑屠和宫乌这种妖兽魔神来说,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他们的生命用成千上年来当做计算单位,也最不吝惜时间,按照刑屠所想,孙铎应该会隐瞒上几十年、几百年,慢慢的展露自己的阴谋,刑屠可以用大把时间来观察出孙铎身上的秘密,而那几百年的修炼对刑屠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可是短短几天之后,闾丘白出现了,孙铎表面的平淡立刻被打破,掩藏在冰面下的熔岩喷薄而出,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隐藏眼中的算计。
今日,面对蓬宿,他的态度也过于奇怪了。刑屠心里有点隐隐约约的不安,这种不安并非是孙铎带来,而是未知事物所带来的不安。
他的预感告诉他,以后的事情会出乎他的意料,而孙铎是破局的关键。刑屠不想在等下去了。
“孙铎。”刑屠第一次直呼了孙铎的名字,伸手揽过了身旁的闾丘白,将手放在他的把脖子上缓缓摩挲,“汝之欲望到底是什么呢?”
刑屠冰冷的指甲在闾丘白的脖子上致命处刮擦着,闾丘白一僵,鸡皮疙瘩都渐渐冒了起来:“崖主,你们之间的矛盾,与我何干。”
闾丘白听见刑屠在自己的头顶轻轻一笑,黑色的尖长指甲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