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我忧心的功夫,你也可以自己去找个妻子,你只是无法生育而已,又不是不能尽人事。”岁晚慢悠悠的反击。
大街上说这个话题,南冉黑黝黝的脸上看不出来,倒是耳朵红得好像要烧起来一样:“胡言乱语!”
这也是岁晚心中的痛,当年燕国与周国联手,岁晚不得不避其锋芒,从雪山穿行而过,她不小心落入冰隙,是南冉义无反顾陪着她跳下去,当了她的护垫,他自己却被冻得太狠,伤了根本,大夫说,他此生恐怕不能孕育子嗣了。
气氛有些沉默,岁晚心里兴致也落了下去,刚想说回宫,却突然看见远方排起一条长龙。
“怎么回事?”岁晚心情不好,顺口问一句,转身就打算回宫。
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两兄妹斗嘴的娄安开口:“是木家又在放粮了。”
“放粮?”岁晚停下了脚步,“木家?那个多年来一直给我们送军粮的木家?”
“是。”娄安应道,见岁晚疑惑,又多解释了几句,“京城里也有些外地来的流民,他们居无定所,只能住在城外的破庙或郊外,三餐不继,木家雇佣了一些人,平时也会放粮救济。”
木家。岁晚眯着眼睛,这木家在苟利国时就给他们送军粮,开始很少,后来渐渐多了起来,她曾疑心过是别有用心之人,当派人去查过,当时称是可信之人。
一年前岁晚登基时,大赦天下,奖励功臣,只有木家,推辞了。
原本已经忘了的事情,又在心里堆起了疑惑。岁晚又回身走向木家:“每次派人去请木家家主,他们都推三阻四,这次偶然见着,顺便去看看吧。”
南冉和娄安自然没有异议。
慢慢走近木家,岁晚心知十几年来木家都没有异动,应当也是可信,但帝王多疑,岁晚也不例外。
“多谢木老爷。”长龙的尽头,是一个名为木家粮商的牌匾,好几个少女在发放馒头,少女们并不是侍女的打扮,而是和流民们一样的打扮,但破旧的衣服被洗的干干净净,露出独属于少女的清秀。
每一个领走馒头的人,总会道一句谢。
“这个木家,算得上民心所向啊。”岁晚眯着眼睛,勾着嘴角笑起来。
“木家这几年来也慢慢做大,各地都有分号,粮、布、客栈、古玩,他们都有涉猎。”娄安岁晚表情不对,连忙上前一步,说道,“但木家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岁晚淡淡瞥了一眼娄安,眼中的威压让娄安差点双膝一软跪下来。
“娃子,好好替木老爷做事。”有个老妇人领了馒头,对正在派发馒头的少女说道,“不要工钱都好。”
“嗯,我会的。”少女眼睛笑得跟月牙儿一样,“木老爷一定要给我们工钱,领了工钱了,我给娘买些吃的。”
二人简单寒暄几句,老妇人就赶紧离开了,生怕影响到后面的人。
“木老爷!”突然,少女眼睛一亮,唤道。
一下子,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跟炸了锅一样,那些流民们回头看向少女所看的方向。出乎岁晚的意料,他原本以为木老爷是个年迈但慈祥聪慧的老人,却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中年男人。
男人约莫而立之年,穿着镶着金边的白衣,袖口领口都绣着美的图案,面容看起来年轻,头发却早早就发白了,脚下步履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