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香听了田罗的话点点头,把怀里的人交给了田罗,自己仍坐在一旁抹眼泪,嘴里还叨咕着,“孩儿他爹,你要是走了我们娘几个可咋办呐!”
田罗对李树香的那些话不以为意,他和陶元两个人合力将郭老栓放倒在地,他仔细观察郭老栓那张脸越发青紫,而且四肢僵硬,有几分缺血的症状,随后他参照自己之前学的抢救常识,将郭老栓的双脚抬起,并高于头部,以达到加速血液循环的目的。
“田罗啊,不是阿奶说你,你这是在救人?人家郭老栓都快死了,你还这么摆弄人家,真是笑死我了。”田老太太对着田罗的举动一阵冷嘲热讽,看着里正越来越黑沉的脸,添油加醋道:“你别欺负我们乡下人不懂见识,人家大夫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不都是兴什么望闻问切嘛,你这一样也没占上,你真的在镇上的仁义医馆做学徒?”
在场的群众也不明白田罗的用意,也开始怀疑田罗这些时日是不是学艺不,田罗面对田老太太的刁难并没有慌乱阵脚,完全不在意田老太太的指摘,对着田老太太直接说道:“先不说我在镇上学了些什么,但我知道医者仁义者也,我所做的事都是在救他,断不会像你那样耽误人家的救命时间,若是郭老栓因为这事儿死了,那你就是害了他的凶手。”
“你,好你个小混球,被雷劈后这嘴巴给你厉害的,有你这样诬赖人的,我可是你阿奶!”田老太太被田罗冠上了个杀人的名头,一时气不过扬起巴掌就要去打正在救人的田罗,反正这么多人在场,她相信田罗是不可能打她的,若是打她,她正好放讹,她家宝贝大孙子田盛去别家学馆的钱就有了。
田老太太想得美,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她眼看着田罗身边的陶元,猛地起身拦住了自己,一把将自己甩到了地上,她抬头正要教训陶元,不料对上陶元那双凶悍的眼睛,登时脾气就没了,眼珠儿转了转,直接坐在地上嚎了起来,骂田罗没良心,还要娶一个凶神恶煞的夫郎,合起伙来欺负阿奶。
陶元生的五官深邃,眼睛更是明亮有神,别看平时老实不出声的样子,生起气来,黑亮的眼睛一瞪,再加上右侧的断眉,颇有一种生人勿进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模样不仅吓坏了田老太太,也把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吓得不敢再出声。
田老太太看陶元拎着粗木棍朝自己走来,立刻消停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躲到人群里,见陶元不搭理自己了,又开始骂骂咧咧。
这田老太太的声音本来就不好听,如今扯着嗓子喊简直是噪声污染,把旁边的里正李树才吵得有些难以忍受,打算出声制止,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从远处救场的罗英抢先了。
罗英依旧拿着自家的洗衣棒槌,不过这次没有交给正在救人的田罗手上,而是交给了陶元,她大声交代陶元说道:“陶元,谁再惹你,你就给我捶,捶死了我来偿命,没见过这样做长辈的,整天想着坏人家好事,难为自家小辈,你就不怕死了你家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儿在阴间折腾你!”
罗英这话里指的是谁,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无非是这田老太太,如今的田老太太见罗英来了,直接躲在人群里装聋作哑,没有着急离开,眼睛巴望着田罗那边,等着田罗出丑。
而田罗这边在大家争吵的时候,已经查出了郭老栓昏倒的理由,事发在初秋的晌午,虽秋天来了天气冷了,但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再加上这郭老栓身子骨瘦削,反观一直挂念他的李树香则更加壮硕,看样子平日里郭老栓是极其能干活的,甚至连他媳妇儿的活也帮干了,这属于积劳成疾。
清楚了病因,田罗又活动了几下郭老栓的四肢,最后掐着郭老栓的人中,过了一小会儿,郭老栓便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