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个,他能吹万花谷一辈子。
咚咚咚。
江云楼端着烛台去开了门。
门外是顾闲,他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衣服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醒了?”
江云楼诧异道:“你这是去哪儿了?别说你们已经忙到都没有时间休息了。”
顾闲道:“当然不是,我醒的早,去看了看特殊的病人。”
江云楼压低声音,好奇的问:“什么特殊的病人?”
顾闲随口回答:“一个仇家太多,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万花谷求医的人,他被我们安置在隐秘的山洞里,轮流看顾。”
江云楼更好奇了:“他干了什么事?”
顾闲哂笑,“谁知道。或许是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罢。”
江云楼理解的点了点头。
万花谷的规矩他明白,凡是前来求医的人,就不能不出手相救,哪怕那人是医者的杀父仇人,医者也要先尽医者的职责。
他儿时住在万花谷,最常听到的就是万花谷的师兄师姐对师弟妹们叮嘱“医者仁心”四个字,他还记得当初的顾闲对此不屑一顾,全当耳旁风,听了就忘。
可很多年后,他竟然还瞧见过顾闲对着自己的师弟妹们嘱咐“医者仁心”四个字。
人是会变的。
顾闲看着他傻乎乎的举着烛台一脸凝重的样子,好笑道:“大早上的,你拿着烛台乱晃什么,我方才还以为是鬼火呢。”
江云楼干咳一声,默默放下了烛台,他往外探了探头,问:“你知道东方去哪儿了么?”
顾闲道:“大约是上山打水去了,他这几天日日都去,你喝的水可都是山上的泉水。”
江云楼一怔,“……这样啊。”
顾闲转过身,道:“要是闲着无事,就陪我在院子里晒晒药草吧。”
江云楼立刻应了,又扒着门问:“我今天能出门了?”
顾闲好笑道:“在门口杵了半天,还问我能不能出门?嗯?”
于是江云楼美滋滋的披了件外衣,跟着顾闲在院子里捣鼓药草去了。
“这个看着很眼熟啊,顾闲,这是什么?”
“芍药。谷里遍地都是。”
“那这个呢?”
“半夏。”
“哈!这是韭菜吗?”
“……麦冬。”
顾闲嫌弃道:“别人都是久病成医,你这病了二十多年,怎么还是连药草都不认得?”
江云楼揉揉鼻子,尴尬道:“我又不是自己熬药,哪里认得这些药材。”
顾闲便擦了擦手,走进一个挂着粉色风筝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