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了。本来嘛,生下来就有壮的和弱的,弱的那是运气不好,要是活下来了,那就是福气,要是活不下来,也就那样了。”
江云楼若有所思的伸出手,用食指指腹轻轻揉了揉小猫的脑袋。
他微微笑道:“也是。”
一只大黑猫猛然跃上围墙,背一弓,就朝他们凶巴巴的喵了一声。
胡铁花立马拉起江云楼,哈哈大笑道:“快跑!”
江云楼:“……!”
两个武林高手就这么被一只大黑猫撵出了后院。
陆家的宅子已经有近一年没有人住过了,江云楼挑了个疑似客房的房间,简单拾了一下,也勉强可以住人了。胡铁花就住厅里,懒的挪窝,晚上冷了就多盖条被子,不管地板硬不硬,照样都能呼呼大睡。
江云楼过来时就在一家糕饼铺子买了些糕点,分了一点给胡铁花后,就当作晚饭对付了一顿。
他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去树林里探一探路。
夜深之后,他披上自己的织锦披风,牵着马,走入了离陆家大宅不远的树林。
他想回去。
从一年前稀里糊涂来到锦朝开始,他就一直在极力回避这件事,思念故乡有什么用,思念亲人又有什么用?事已至此,思念会给他带来的只有徒劳的悲伤和难过而已。
所以他尽力不去回想,哪怕回想,也只想些好的、无关紧要的,不会让自己感到难过的。他以为他可以,可以不想家,不思念亲人,可以轰轰烈烈的在这个陌生的江湖过完他短暂却绚烂的人生。
他想要像烟花那样,在冲上天空的一刹那,燃烧掉自己全部的生命力,绽放出最灿烂、最耀眼的花火。
那才叫不虚此生。
所以他尽情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三天两头来个行侠仗义,甚至为了替别人出头,跟五岳剑派的盟主动手。
他不在意自己受伤,因为他根本就不怕。
反正他爹娘远在几百年前的大唐,看不见他怎么糟蹋自己,还不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无牵无挂,恣意的简直都要飞起来了。
可是忽然之间,陪他策马同游的朋友居然说喜欢他。
江云楼脑子很乱,他活了快二十年,都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喜欢,也从来没有烦恼过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他忽然变得很想家,很想很想。
他需要有个人帮他一把,哪怕只是给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也好。
“咳……咳咳咳……”
到了无人的树林,江云楼终于放心的大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胸腔里就疼上一下,一下接着一下,马儿不安的踏着蹄子,不断的用脑袋拱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用处。
江云楼弯下腰,一边咳嗽,一边忍着疼,等到这阵疼痛过去,他才缓缓直起身,继续往树林的深处走。
他在树林里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当初的那条河。他绝不会认错这条河。
当初程英就站在这一头,哭着呼喊她的表妹,而李莫愁则是站在河的那一头,取笑程英没有保护表妹的能力。
江云楼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沿着河流往里走去。
这一天,他在树林里走了一夜,却没有任何获。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一件事,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梦而已,本就不该抱有太多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