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书笑容甜腻,拉着她的裙摆道:“粥。”
柳溪婉笑出来:“可巧,我今日做的正好是粥,清书先去等着,我随后就端来。”
沈清书点点头,果然很听话的到另一间屋子中坐着。
将这些看入眼内,江殊殷心中滑过阵阵暖流。眼前的这一幕,熟悉异常,唯一不同的是,在同样的事里,他和沈清书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尾随着他去到旁边的屋子,沈清书早已在桌旁端端正正的坐好。见江殊殷进来,他像是看惯了,对他的提防也就不是很高,竟主动与他搭话:“你不回你自己的家吗?”
江殊殷坐到其他地方,摇摇头。
沈清书看他一眼,又道:“你昨夜一直坐在我窗下?”
江殊殷道:“是的。”
“为什么?”
听他问这个问题,江殊殷苦笑一下:“我在等你和我一起回家。”
听他这样回答,沈清书似是很惊讶,微微摇摇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不会与你回去。”他的鞋小巧雪白,轻轻在椅子间晃荡一阵,抬头满屋子看了一圈,神色有些懵懂恍惚:“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家。”
这里有师父,有师兄,大家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没有任何不好的事打扰。
温馨且欢乐。
江殊殷很能理解他的感受,也表示自己的体谅,而这件事也确实急不得:“没事,我能等。”
沈清书轻轻晃着的脚一顿:“说起来……为什么在这里,只有我能看到你?”
江殊殷如实回答,没有丝毫的隐瞒:“因为我们都不属于这里,自然他们就看不到我。”
“你既然说我不属于这里,可他们又为何能看到我?”
这个问题,江殊殷没有立即回答。
沈清书在这个幻境内,大家都能看到他的原因,其实恰恰是如今的他处于两者之间。
这个幻境本身便是因他而起,是藏在他内心深处最悲痛的记忆,因而他所受的影响自然就比江殊殷深。
他现在的内心深处,一面贪恋这里的人或事,一面又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些悲伤的过往,也因如此便介于两者之间。
可这些,江殊殷又如何对现在的他解释清楚?
所幸,沈清书一直就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见他皱眉不语,便微微垂下自己的眼脸,有些不确定道:“其实看到你……我总觉得,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江殊殷深深一叹:何止见过……
昔年,你在恨水河中救下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
给家破人亡的他一个快乐的童年,包容他犯下的一切过错,将小小的他宠得无法无天。
后来这个孩子成了修真界里人人称颂的仙首,每每拔剑相助别人时,他以为人在世上,本该如此:强者应当帮助那些弱小的人们。
那时,他曾以为他的一生,完美了。
可是因为一个赌约,牵出一段撕心裂肺的过往,叫他一怒之下闯下滔天大祸。
最终一个英雄,终成一个魔头。
……
师父,殊殷曾以为,你是一个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人。
可是后来才知道…终究是我,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