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转眼之间,三人离怡源宗越来越近,江殊殷突然有一种,很多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要揭开的错觉。
有一丝兴奋,也有一丝怅惘。
连续数日的晴天后,终于一连下了三四天的小雨。如今师徒三人来到一处深山,山中了无人烟,唯有一个荒废破败的庙宇。
江殊殷的手已经见好,再不用吊在胸前。简单拾一番后,三人便暂时在此处歇下。
傍晚,庙外连绵的小雨淅淅沥沥,三人虽都有灵力护体,但江殊殷和沈子一路打打闹闹不曾安分,浑身上下湿了个透彻,再如何强健的身体,也终于经不住折腾,咳嗽了几声。
沈清书听在耳里,看在心里,生了火强制令他们脱了衣裳,坐在火边取暖,自己则去山中寻找常用的驱寒药材。
江殊殷和沈子并排围坐在火堆边,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仿佛也被火焰烤的暖融融。
两人难得的没斗嘴,乖乖坐在破庙中等着他回来。
外面还下着零零碎碎的毛毛雨,江殊殷看着庙外的泥土,突然听到“呱呱”几声,不由心内一喜,漆黑带笑的眼睛很快就锁定了褐色泥土中的一只小青蛙。
沈子也发现了那只小青蛙,两人见它蹲在泥土中,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它。
忽然间,小青蛙动了动自己的脚,这下子江殊殷可算是笑弯了眼睛,喜滋滋的对沈子道:“你说它是不是腿蹲麻了?”
沈子一愣,将视线转到他身上,喃喃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它腿蹲麻了?”
江殊殷嘴角的笑募然放大,指指自己的眼睛:“你都说‘看’了,那我自然是用眼睛看出来的。”
而后两人直到沈清书回来之前,再未说过话。沈清书回来后,在庙中找来一个碗,简单将药材煮熟后让他们趁热喝下,两人并肩躺在草席上,身横盖着沈清书的外衣。
自从长大后,被外面的世界连番熏陶,两人都许久不曾有过幼时无忧无虑的感觉。
如今虽不在繁华宁静的坠云山,身上盖的、身下躺的,都不是柔软温暖的棉被床铺,但见沈清书身着一件单薄雪白的里衣,坐在他们身旁为他们拉好衣裳的样子,两人的心都是充实的,仿佛有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快要溢出来。
江殊殷用手抓着他的衣裳,看着黑夜中的白色人影,情不自禁弯起嘴角,才渐渐合上眼睛。
这一夜,江殊殷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来到一个只有桃花盛开的地方。
艳丽得不可一世。
天间,粉色桃瓣尽舞,犹如雨点般摇曳坠落,无处不在;而他身处万道桃枝间好似一个闯入仙境的凡夫俗子。
有些迷离,不知所措。
无意间的仰头想知晓这飘洒的花瓣究竟是从何处落下,谁知白色的迷雾太过遮眼,只能看到无数粉红的花瓣至白雾身后飞出……
就如,这云层之内装载的都是这些轻薄幻美的花朵。
有些花瓣飘落在他眼前,滑过他的肌肤,只感点点冰凉,却柔滑似绸,宛如爱人的轻抚。
漫无目的的在这处仙境内行走,却突然督见千万株桃间屹立着一颗高大壮实的桃树,顶天立地,坚不可摧!
而那些花瓣,竟都是从这颗树上洒落的似曾相识……
江殊殷被它迷住,脚步都不受控制的向着它前进。
随着离它越来越近,迷雾淡去。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