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深静漆黑。
掩去繁花的美艳色,蒙上一层层薄薄的灰黑色。
凄白的月亮,高高悬在黑空中,宛若最苍凉凄美的景色,又似漫天飞落的桃花般姣艳。
江殊殷毫无睡意,独自步入这无际的夜色中,冉冉而立。
他背部挺得笔直,一袭俊秀英武的黑衣隐在夜色里,俊美的面上是白日所藏起的果断成熟,勇猛伟岸。
他一直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对兄弟忠诚大度,对女子爱护有加,且若即若离。
同时,他也因为种种叫人又爱又恨,颇有些让人头疼欲裂。
转过半月形石门,一眼就看到石桌旁的沈子。他像是在此处坐了许久,壶中的茶水都不剩多少,雪白的落花更是吹了一身。
江殊殷淡淡一笑,督智邪魅,举步向他走去:“沈峰主你在此等我?”
沈子一抿薄唇,放下靠上水唇的杯子,冷冷道:“离我师父远一点。”
江殊殷仍旧负着手,不紧不慢渡到他身旁,面色认真:“沈峰主对我的敌意好像很大。”
沈子扯起唇角:“呵。”
见此,江殊殷好似真的陷入深深的自我检讨。
想他是江殊殷的时候,得罪的人实在不少突然释怀,好像再多一个沈子,也不算什么!
还好沈子不会读心术,不知江殊殷心中所想,若不然实不知他会如何作想!
再次扬起笑脸,江殊殷自行坐在他对面,为自己倒了杯茶:“沈峰主这是在威胁我?”
沈子一双紫眸淡淡的盯着他:“随你怎么想。”
江殊殷饮了口杯中的茶:他果然来了很久,这茶早已凉了。
并不点破的放下杯子,他慵懒道:“那,倘若我不听呢?”
沈子眼神骤然变得犀利无比,犹如一道赫人的闪电,冷冷射过来:“薛墨辕,请你好自为之,我师父与你不一样。至少,他与你不是一路人。”
江殊殷愣了一下,缓缓垂下眼帘:的确不是一路人……
悄静的步伐轻轻移动,这是踩上落叶的声音,石桌旁的两人纷纷回头,就见沈清书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见到他,沈子抿起唇瓣,僵硬的撇开头。
沈清书轻声道:“怎么了?”
江殊殷当即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一脸无辜,却毫不留情出卖他:“浅阳尊,你徒弟威胁我!”
沈子身形一颤,沈清书则面色复杂的看向他。
半响,在师父沉默寡言的注视下,沈子难保自己的寂静,终于起身,向他行礼抱歉道:“师父,我错了。”
江殊殷坐在一旁抱手等着看好戏。
岂料,沈清书并未罚他:“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启程找晓宇。”
于是,江殊殷失望至极的看着沈子回去睡觉。
待他再次回头,却见沈清书已坐在他身侧,一手掀开桌上的那壶茶。见他看过来,轻轻一笑和煦道:“我以为今夜失眠的只有我一个。”
却不想江殊殷和沈子也是如此。
江殊殷玩着桌上的几个茶杯,口中振振有词:“深夜漫漫,本该在屋中合衣而眠,浅阳尊为何睡不着?”
沈清书双眼似琉璃,隐隐有华光拂过:“我想明日在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