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风灌入破烂窗洞里的呜咽声。
这呜咽凄凄惨惨,宛如一个人的哭声,青天白日渗的人平白无故打了一个冷战,从头凉到尾。
老人空洞的眼睛涌出泪水,默不作声的哽咽起来,最后一手捂着脸失声痛哭:“天道好轮回,终于…终于也轮到这些恶人遭报应了!”
凤翎宗归属正道,从来是被高高捧起,不料终有一日,会被冠上“恶人”二字。
一时间,在坐的正道皆是默默无言,心情万般复杂。
江殊殷却突然冷冷笑起,极其讽刺狰狞的道:“正道?这就是所谓正道?”
陈涧芳紧皱的眉至始至终未曾平坦过,他本就乃正道中说一不二的人物,听闻此话心底极不舒服。
老人又道:“不知这灭了凤翎宗的是哪位英雄豪杰?”
江殊殷猛地爆出一阵大笑,犹如沙场大将般豪情万丈,畅快淋漓。
又似万般无奈的冤情,被大雪冰封,被尘土深埋,终有一日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讽刺。
他道:“英雄豪杰?哪里是英雄豪杰,灭了凤翎宗为百姓除去毒瘤的,是正道口中的恶魔。”
范赫生忍无可忍,猛地起立呵斥:“你够了!凤翎宗所做之事的确罪该万死,但他们所作所为皆是瞒着修真界所有人,而正道也并非所有人皆是如此,何必一棒子打死全部?”
江殊殷邪邪扯起嘴角:“倘若我猜的不错,这一次正道本是不愿探查的。”
他这一说,除沈清书以外之人面色都极其难看,老人似乎听出什么,默默抱紧孙子一言不发。
见此,江殊殷只觉胸腔中涌出一阵戾气,直直冲上他的头脑,撞击他紧绷的神经。
终于,他万般失望极其厌恶,冷冷道:“伪君子。”
陈涧芳冷冷抬起头,像是要做些什么,即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陈长老。”
一如一盆冰冷的水,瞬间浇灭在场之人张弓拔剑的怒火。
江殊殷也深深吸一口气,暗道:莽撞了。
沈清书神色如常,雪白的衣裳飘飘如仙,泼墨的丝发宛如一匹上好的黑色丝绸倾泻而下。
他双眸似点漆,水唇淡薄恬静,额前一粒似火似血的朱砂,尊贵无瑕。
他轻轻道:“老乡亲,叫你受惊了。”
老人哆嗦:“敢问诸位可是修仙之人?”
沈清书点头,眉目和善:“正是,凤翎宗一事,终究是我等疏忽,才造就如此灾难。”
老人赶忙起身,万般惶恐,似是从未见过如此和煦的仙人,直道:“不敢不敢!”
他顿了顿,又接着问:“不知各位仙师来此?”
沈清书:“调查凤翎宗一案。”
老人又道:“凤翎宗,真的被人灭了?”
沈清书答复:“当真如此。”
“那毁灭他们的人,可知是谁?”
沈清书:“肖昱。”
听到这两个字,老人犹如见了鬼一般,连连后退,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肖昱那孩子如何有如此本事?”
纪元庆听到重点,狐疑道:“你,是他什么人,如何得知他没有这种本事?”
老人:“我并非是他什么人,只知这孩子很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只身在天下闯荡。几月前住进我们村里,见这村子里只有我这样的老人,和一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便帮我们挑水做饭。说起来,见他干这些粗活,我们都是于心不忍啊。”
众人一阵无语,齐玉焱眼睛哭的通红,吞吞吐吐道:“孩子?肖,肖昱是孩子?”
他们说的“肖昱”,绝对是两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