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盯着他。
舒临安咬了咬嘴唇:“不经常……”
看着面前人垂着的视线,靳北不再问,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用生理盐水冲洗那些伤口,然后用棉球蘸了碘伏,在伤口边缘小心地擦拭。
“疼吗?”
“不疼。”棉球擦上去凉凉的,像是流动的清泉。
“受伤的时候疼吗?”
“有……一点吧。”舒临安迟疑地说,他瞟着靳北,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疼还是不疼。
靳北仔细地拿纱布缠好伤口,留出了透气的缝隙。两条腿上的伤口都处理完了,靳北好药箱,回到舒临安身边坐下,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舒临安被他看得十分忐忑,开口道:“现在不疼了。”
“……”
“一点都不。”
“……”
“你上药技术特别好。”
靳北被对方逗笑了。他敛起笑容,问:“你爸可能还要在警局待一阵,你家……除了你还有人吗?”
舒临安摇头。
“保姆呢?”
“不想要。”舒临安顿了顿,“而且她们应该也不想在嫌疑人的家里工作吧。”
“不要我帮忙?”靳北扬了扬头,指着一片混乱的客厅。
舒临安抿了抿唇。对他来说,自己住的话,这里什么样子他都不在乎。即使把房间整好,他也没法整好自己的脑中的混乱。
虽然自从对方来了,那些混乱就在渐渐平息。
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舒临安这样想着,一瞬不瞬地望着靳北。
“还是你真想住我家?”靳北挑眉。他很难说清,这是玩笑还是自己当真的期望。
“想。”舒临安脱口而出。
靳北愣了一下:“真的?”
“真的。”舒临安微微垂下目光,沉默片刻后说。
“……好啊。那不拾了。跟我回家。”靳北抒出一口气,说。
那四个字就像在沙漠中心落了一滴水,却砸出震荡不休的涟漪。
舒临安闭上眼,听见水滴不断砸落的声音。
“什么时候?”他问。
“什么时候都行。半夜也行。你想在家待一会儿我就陪你。”
舒临安看着眼前的房间。他曾经想过自己会离开这里,但没有预料到这么快、这么轻巧,仿佛另一个幻梦。
如果是的话,他愿意死在这个梦里。
“有点晚了,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走吧。”舒临安说。
“好。”
“可是……除了我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没有打扫。”舒临安露出为难的神色。
“没关系,我睡沙发就好了。”
“怎么能让客人睡沙发。”舒临安反驳道。
“没关系啦,客气什么。”
“不过我也不想睡沙发。”舒临安一脸认真地思考。靳北愣住,过了一会儿听见舒临安说,“只好一起睡我的床了。”
诶?
“不介意吧?”舒临安抬头,看向靳北。
“不……不介意。”
“那就好。”舒临安笑了。
竟然一夜安眠。
第二天早上舒临安比平时醒得晚一些,窗帘的缝隙中透出强烈的光线。在他与窗帘之间靳北还在睡着,头微微侧向他,眉骨到鼻尖到下巴涂着一层柔和的光。
舒临安侧过身,看着窗帘前,深蓝色星空图案下的那张脸。他感觉自己要陷进那片星空。
真想摸一摸。舒临安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