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吗?”我问。
薛无涯先是一楞,随后说:“我信你。”
“你会与你的家人团聚的。”我说道。
“真的?”薛无涯兴奋起来,“那我一定带你去见我娘,我娘会做好多好吃的,还有我爹,他最喜欢那些志怪掌故,你们一定聊得来,至于那个调皮蛋,自有我拾,绝不让他胡闹!”
“睡吧。”
第二日,我早早地醒了,顺便叫醒君兰,玉留声听见动静,不用我叫自然也醒了。
我给姑娘留了字条,带着君兰他们一起去了山顶。
“叔叔,这么早上山是要回去了吗?”君兰问。
天才蒙蒙亮,天边还有一颗星星,亮极了。
“你昨日见过了日落,今日便看看日出吧。”
很快,天边渐渐亮起来,原本灰蒙蒙的天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橙色,天与云海的分割越来越明显。
橙色慢慢变为亮黄色,几朵云被染上了金边。
很快,太阳露出了一个小点。
风把伏在山外的云海吹地网上飘,一些雾气朝我们袭来,那太阳又升起了一点,光越来越刺眼,像是一颗镶嵌在天与云海之间的宝石,宝石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远处的云海与天空被映成金黄色,仿佛是云海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而太阳就是从这个口子里缓缓升起。
原本觉得触手可及的天空在太阳升起后,越发高朗。
光明能将万事万物的格局变大。
云海披着金色的光晕不断翻腾,阳光照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我相信,他们心里都有着不同的领悟。
第24章姒人
回到鬼欲章台,回到浣魂苑,我让君兰这些时日先与我住在一起。
他只是低头应“是”,心里还想着外面的旖旎风光。
我则去库房里找了一幅画。
“兰哥儿,你把画打开。”我把画挂在屏风上,却叫君兰来打开。
君兰轻轻解了绳索,慢慢将这幅有些破损的画打开。
画里是一个女子。
“她是谁?”君兰虽然在问我,却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她的脸。
这大概就是mǔ_zǐ天性吧。
“她是你娘。”我答,“你娘与薛无涯同样,是来自外面的人。”
“娘……”君兰喃喃道。
我很少跟君兰讲他的父母,小时候,他只知道,自己最亲的人叫“叔叔”,长大后,发现别人家里都有叫“爹”叫“娘”的人,他就问我,为什么他没有。
我跟他说,他的爹娘死了。
那时候,他还不懂。
但是我告诉他:“叔叔的爹娘也死了。”
等到他再长大一些,也开始懂事了,我以为他还会问我,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开口问我。
“叔叔,我爹娘怎么死的?”他终于还是问了。
我知道,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了很多年,从无知的幼童到懂事的少年,从他会完整地背完第一首诗,他就懂得如何让他的叔叔省心。
“你爹死在紫衣滩星木之中,你娘死在鬼欲深渊。”我答,“所有在场的人都说,你爹是自己进星木的;而你娘,当年带着我躲到鬼欲深渊后,把唯一活命的机会给我了。”
我把当年的情况,从谛命乌契丢失,到我带着尚在襁褓的他四处躲藏,统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