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通常很严厉,也有不少人熬不住选择自杀。不论是自杀或是累死饿死,每月都有约莫百人的补给。除了这一次瞬间损失一千多人无法及时补给外,不论矿山后面堆了多少白骨,采矿的人从来只多不少。
鬼欲章台是一个冷血的地方,矿山是将所有冷血摆在明面上的地方。
矿山的采矿奴隶死得很像中毒,却不是中毒。死状千奇百怪,苦状万分,却统统有一个共同点:心脉碎裂。
大规模的死亡让监管采矿的司官不得不“草拟”一个“缘由”,但金矿有毒这个借口却让剩下的奴隶们不敢再进,好些选择偷偷自尽,而不愿意面临那种惨烈的死法。
“我的染瓷也死了大半。”我抬手,往窗外指了指,微风盈袖。
而他,露出一分惊讶来,转头往窗外看了看依旧绿油油一片的花圃,沉声道:“怎会?”
“你拔一根看看就知道了。”我淡笑。
玉留声眼露犹疑,缓缓走到窗边,黑色的衣袍轻轻一挥,一道指劲准确地将一株染瓷拔起,而旁边紧密挨着的染瓷纹丝不动。
染瓷的根足有女子小指粗,玉留声捏着尚带着泥巴的染瓷看了看,并无不妥,说:“看来要重拔一株。”
“不用!”我走过去,指尖凝了微弱的气刃,在染瓷的根部轻轻划开一道口子,完好的外表下,尽是碎裂腐烂的内里,和这里一样,看上去是活的。
“两者有关系?”同样是碎裂而死,玉留声是想到了矿山那些人。
“那些人是昨夜辰时两刻死的,我的染瓷是辰时三刻死的,那个时候,刚好有一群乌鸦飞过浣魂苑上方。”我递了方帕子给玉留声擦手。
“你这里种着漫浆藤,乌鸦不会过来。”
鬼欲章台的乌鸦也吃腐肉,比之外面的,更加凶猛些,更像是猎鹰,只是,它们都害怕一种叫做漫浆藤的植物,生长的漫浆藤会散发出一种恶心的气味,能令乌鸦死亡,对人却是无害,甚至,几乎闻不到。
玉留声想了想,又说:“你怎能确定,染瓷是辰时三刻死的?”
“我猜的。”我朝他微笑,染瓷是鬼欲章台特有的植物之一,极难培育,种子种下去,虽说很快就会发芽,但要长全叶子,需三到七年之久,再过一年,便能看见花了,阁楼下的一花圃染瓷花了我好几年,对于它们的习性,自然了解。
“有话直说。”玉留声冷笑。
“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我又坐到摇椅上,无论是矿山死去的奴隶,还是乱飞的乌鸦,甚至染瓷……出现这样的异状,只能说明一件事,“你猜到了大概,却无法确定,那个地方,可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可偏偏,我们都能进去!”玉留声压着声音,凛然无惧,“想要找我结伴么?”
“不过是一个花圃罢了,尚不值得我拿命去玩儿。”我悠然地看着他,“可雨楼公子便不同了。”
“你想要什么?”
“找回我遗失的物件。”我胡说的。
“好!”玉留声看了我一样,仿佛我算计了他一般,但他还是点头答应,只是看上去略有些不自在。
我和玉留声可没有什么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主角在黑暗里抗争的故事。
全文46章,设置的时间是10月7日完结。
很久没有写作,还有许多不足,晾!
攻不洁受洁,双洁慎!
第一人称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