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喝粥,没意思。”
“今天换花样了,不喝粥。”
冯宁闻言,也叛变了革命,扭头朝秦磊挥手:“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约。”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刚走,过了一会儿外卖就送到了,秦磊就这么坐在屋里,对着两人份的外卖发呆。
这一大清早的,狗粮都吃饱了还吃什么外卖啊。
方逸坤带着人回了车上,两人并排坐着,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
冯宁侧过头,看他表情紧绷,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好了,别不高兴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
方逸坤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消气。不是他小心眼,而是大哥二哥现在都知道了冯宁的存在,就算他现在打掩护哄骗过去了,仍是埋下了隐患。他们随时都可能对他下手,他的忧虑绝不是杞人忧天。
只是这些黑暗面,他都为冯宁挡在身后,没打算让他知道罢了。
冯宁看他还板着脸,想他没找到自己肯定吓坏了,心下一软,翻身跨在了他身上,摁着人就是一顿猛亲。
直亲得气喘不匀了,嘴巴也酸了,这才把他放开。
路边上就停了这么一辆显眼的车,有个叼着烟的平头小青年经过,好奇往里看,正看到这一幕,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冯宁注意到他的视线,也不含糊,又在方逸坤脸上亲了个带响的,挑衅似的盯着他看。
那表情,似乎是在说:看吧,这就是我男人,看够了赶紧滚。
小青年像看到疯子一样,飞也似的跑了。
方逸坤被他这么一闹,彻底没了脾气,拍拍他屁股让他坐好:“早饭给你放在后面了,自己拿。”
冯宁正好觉得饿了,他坐回副驾,从后座摸出一个保温盒。打开一看,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汽水丸子汤,碗中间还卧了个鸡蛋,黄白分明,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往嘴里送,汤头鲜香,一口下去顿觉暖意盈盈:“好久没吃这个了,还挺好吃的,哪买的?”
方逸坤绕过来帮他系安全带,凑近的耳根有点红:“不是买的。”
冯宁眨眼就消灭了小半碗,应道:“让阿姨做的吗?不对啊,我住这么多天都没吃过。”
方逸坤开着车,不得已说明道:“这是我做的。”
冯宁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你自己做的?”
这道菜他也研究过,做法实在复杂,火候又总是把握不准,不是肉糜太腥,就是汤煮的太油腻。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方家大少爷也会做菜,而且味道做得还不赖。
方逸坤看他吃惊,耐心解释道:“以前跟我妈一起过,这是她的拿手菜。她厨艺很好,可惜我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做这一个菜。好久没做了,味道还可以吧?”
他说起过世的母亲,语气忽而变得柔和,窗外洒下一道光,正好映在他如画的眸中。
冯宁脑子空白了一秒。关于方逸坤的母亲他知之甚少,只知道她也是豪门恩怨中的牺牲品,拥有敢爱敢恨的灵魂。与冯璐不同的是,面对生活的责难,这位母亲选择了隐忍不发,潇洒来去,将她满腔的恨与爱都带入了那黄土。
也许正是这样的母亲,才培养出了眼前这个淡薄冷漠又固执决然的男人。
他和冯宁其实很像,都是依靠着对于母亲的那点执念,才支撑着一步步走到现在。但是方逸坤比他要孤独,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唯一的退路。他无法回头,只能被无形的手往前推,被迫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他不得不变得狠绝,只有这样,才能在方家这个狼群中想尽办法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