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方逸坤为了观察他的状况，坚持要留下来陪他过夜。冯宁没有力再跟他推拒，由着他把自己搀扶进屋，像对待易碎品一般安置在了床上。

冯璐今天状态不太好，没等到十二点就已经睡熟了。此时家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清醒着，彼此对视着沉默。

冯宁藏了一肚子的话想问，但是一看到方逸坤那双担忧的眼睛，又觉得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

他无疑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

至于这种感觉有多浓烈，能持续多久，谁又比谁多一些，他不在乎。

方逸坤拿出从医院买的药膏，仔细研究里面的说明书。都看完了一遍，就拍了拍冯宁的腿，让他把裤子脱了，给他上药。

冯宁摇头拒绝，笑闹道：“那地方也没多好看，别把你吓着。”

方逸坤没有跟他打趣的兴致，板着脸道：“脱。”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被他摁在腿上，细细上了一遍药。

似乎是为了弥补刚才过于粗暴的行为，方逸坤这一次动作很轻。看到那处因为自己弄得一片狼藉，止不住的叹气。

冯宁把脸埋在被子里，忍着疼还要假装没事：“其实还好，不是很疼。”

方逸坤凝视他半晌，看他明明疼得眼眶都红了，下手动作更轻了一些。

冰凉的膏体伴着不疾不徐的力度推入，时不时还腾出另一只手在腰间安抚着。感觉很舒服，冯宁都快要睡着了。

就在他即将进入梦乡之前，方逸坤终于停下了他过于谨慎的动作，把冯宁裹进了被子里。

“睡吧。”

冯宁见他没打算躺下，从被子里抬起头：“那你呢？”

方逸坤拿过纸巾擦了擦手：“我还不困，有点东西要看。”

“切。”冯宁挪动了一下，正好碰到方逸坤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被碰亮，解锁画面显示在面前。

方逸坤紧张兮兮的去捡，不过动作慢了点，上面的内容冯宁一眼就看到了。

那是两个男人交缠在一起的画面，两个人都很投入，重要部位被黑条马赛克简单粗暴的挡住，不用细看也能猜到是在做些什么。

方逸坤挺直的背脊微微震动，拿着手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小心翼翼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些被人识破的局促不安。

换作今天之前，冯宁一定不敢相信，山崩在前还面不改色的方大少爷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捂着被子嗤嗤地笑：“网上那些小说和漫画都是美化过的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要真想知道男的和男的之间到底怎么做才舒服，还不如找我多试几次呢。”他仰起脸，眨了眨眼“跟着我学，包教包会，怎么样？”

方逸坤深深地望进他的眉眼里，即使正说着挑逗的荤话，他的眼神中，依然是纯粹到不沾一丝杂质的明亮。

这是冯宁独有的气质，比窗外的月光还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