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一度好奇过倘若让柱间这样心志如铁的人一次次在幻术中循环,非让他承认与本身观点相悖的观点,不知会有怎样效果。实际上,越是熟谙那些最高等的幻术,斑越不觉得有什么幻术可以轻易征服那个男人。哪怕柱间当真被伊邪那美禁锢,他大概也只会与幻术的意志无限的拉锯,直到他打碎它,或者死去。
斑不打算让柱间在虚幻之境浪太久时间,只想稍微困住他一阵就好。
他没有施加一个鲜明的要求,而只准备在术中留下浅淡的暗示,寓意一个潜藏的秘密。只要柱间想到了,他就可以脱离了。照斑对他的估计,大体也不会超过数日功夫。
但足够了。只要柱间不在,世间无人能阻挡他。
之前他腹部挨了柱间一刀,他将之定为术的起点。记录下中途两个片段之后,现在,他只需要再挨柱间一刀,就可以重现类似于起点的场景,完成循环,施展伊邪那美了。
斑谨慎地选择着时机。因这是相当冒险的行为,柱间可不是那种一刀斩落时,会顾念旧情,避开要害的对手。但他的可选择性并不太多,他再次被拖到强弩之末的地步。两人之间的冲撞引发勃然的回声,而斑有所溃退,这一瞬间的气力不济就让柱间抓住了破绽,他撕裂了海水和气流当面逼来,刀锋拖曳闪电般的锋芒,斑判断自己避不开那一刀。
于是他将仅剩的力量全部押在左眼中,伊邪那美蓄势待发,等着行险一搏。
到底是柱间先中术,还是他先死。
天地万物都静止,刀只差一毫,就要贯入他的胸口。
有个柱间的木遁分身突然从远处狂奔而来,遥遥大喊,“找到了!找到了!是外道魔像!”
柱间喘了口气,扔开刀,一把抱住了斑。
斑愣了一下,“什么?”他即刻反应过来,“你对魔像做了什么?”
他猛烈挣扎起来,柱间竭力箍住他,最终砰的一声,两人一起栽进水里。海面上的太阳正在升起来,而他们两个纠缠着往深海坠落。蔚蓝的晨间之海,气泡在周围飞旋流淌,浮光折射翩跹,薄淡的血色慢慢散逸,只留下琉璃般的纯澈世界。
斑余力将尽,遍体鳞伤,到底没拗过柱间,渐渐放缓动作。柱间有所察觉,抬手触到他的脸,捧起来。
斑的面容被海水洗得很干净,盯着他,眼眸中没有情绪。
“跟你来海边之前,我让木遁分身去查查看。”柱间说,“为了多一个选择。”
斑转开了脸,望着无尽的碧海深处。
片刻之后,他说,“这样的过程,你还想重复几次呢?”
那声音大致还是柔和的,隐约有一点倦意。
柱间紧手臂,将他毛刺刺的脑袋贴在自己脸颊边,低低道,“直到你愿意接受,或者我无能为力。”
后来柱间泅游出海,抱着斑走上海滩,身后一行足迹,很快被浪抹去。千手扉间在那里等。
他是接到了木遁分身的传讯,用飞雷神赶过来的。在此之前,他已经带木叶的忍者们探查过放置外道魔像的地穴。
“别的都能解决,只有魔像无法控制。”他向柱间说明,“哥哥的木遁分身所施加的封印可以暂时压制它,我把它留在那里,派人看守了。”
“辛苦了。”柱间点点头,“我等下去看一看。”
扉间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