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一开口,就先歇斯底里地咳了一阵。斑一挑眉,抬手在他胸腔上敲了敲,听到里面空洞的回声。他笑了,“你真狼狈。”
柱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他现在无力消沉了,只能以这种隐曲的温柔,来表达他的欣喜。他凝聚的那一丁点余力,都凝在舌尖,以叫出他的名字,“madara。”
“我带了些药给你,”斑说,“你不会死的。”
他拉过柱间的胳膊扛在肩上,转个方向,把他扶回火影宅邸里去,扉间等人面色相当凝重,但在他们走近时,考虑到初代目的身体,还是分散开让出了道路。
柱间被斑扶回床上,重新躺下。斑就坐在他的床边,室内光线和煦,映得斑的轮廓呈现柔和的疏影,柱间一时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那里。
他向斑伸出手,想碰他一下,僵在半途,到达不了。
斑掏出一个小纸包,接着脱掉一只手的手套,白净的手指从纸包里拈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它散发着一点奇异的香气,柱间手还在半路上,正好顺势接过来,张嘴就往里面送,扉间在旁边盯着,连忙抢过来一把按住他的手,问,“这是什么东西?”
斑握手成拳,支着侧脸,轻飘飘道,“救命的东西。”
扉间紧瞳仁,低沉道,“需要经过检查。”
斑笑,“随意。”
他那样笑的时候,熟悉又陌生,棱角和光都与以前是一样的,别有一点懒散淡漠,就很不同。
柱间捏着那颗药,盯着他,突然问,“你……还好吗?”
扉间回头瞪他兄长,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你又犯什么傻”,柱间自己是个垂垂将死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反倒慰问起那个身强体健活蹦乱跳刚刚独闯木叶如入无人之境的宇智波斑来了。扉间很想质疑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少了一根毫毛了吗。
斑漫不经心地说,“还行吧。”
他站起来,把手套戴回去,悠悠问,“现在你不会死了吧?”
柱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嗯,不会。”
斑就走了。
柱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往后靠在枕头上。他仍然是黑色的头发散在白色的棉纱上,显出一种很静默的对比。
扉间俯身从他指间取了那颗药,想问他究竟怎么处理宇智波斑,抬眼发现他的哥哥在笑。
那是止也止不住的笑容,接连地绽放在他脸上,他的黑眼睛变得温暖又明亮,胸腔在微微地发颤。这样的快乐并不是他如今的身体可以承受的,他很快渗出冷汗,浑身痉挛,医疗忍者冲过来将双手按在他心脏上。
扉间急促道,“哥哥!”
“我……”千手柱间嘴唇翕动,然后他哽咽住了,流出了泪水。
一刻钟后,医疗忍者们的救治暂时告一段落。当时柱间已因力竭陷入昏迷,主治的医忍略带疑惑地告诉扉间,虽然初代目的身体状况因这番折腾又趋恶化,但他那颗本已暮气沉沉的心脏,反而恢复了一些活力。
之后数日,发生了叫人惊讶的事。
柱间在好转。
尽管程度微弱,速度缓慢,而且时有起伏,叫扉间这些爱戴他的人都忐忑得坐卧不安,但十日以后,所有的医忍都可以确定,初代目正在一点一点地痊愈。
从科学理性的角度来看,这源自于斑所带来的那颗药。扉间做了详尽的检查,虽不确定它到底是怎样制成的,但也知晓其中凝聚着极为丰富的仙术查克拉,与柱间本身的仙术之力隐隐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