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拉着脑袋,竟十分听话。
我吃了一惊,觉得怎么这一病,把他的性子又给变回来了。
“你看,我的伤全好了!”他说着把兔子递给我,在我面前摊开手,一脸不信你来检查看看的样子。
我盯着他的脸看,见他满脸自信,也就没什么好信不信的,反正命是他的,爱不爱惜也是他的事。
我把兔子还给他,找了张石凳坐下。杜仲勋见了也乖乖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的问:“你真的生气了?”
我抬头,发现他正瞅着我。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我只是怕皇后以后会宰我了。”
他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师姐?”
我点头:“当然喜欢!”,我和皇后就算没有夫妻之情,但朋友之义亦重于泰山。
“那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然后语气随之一变,“难道是他逼你?”
后面的话他不用说完,意思已经很清楚。
我绝口否认了后面被害论,只咧着嘴看着杜仲勋笑,“这些事情,你不懂!”
“那你就说到我懂!”杜仲勋瞪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我干笑了好一阵子,心里慢慢的就有些发悚了,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甚至名义上是自己小叔的少年面前,实在是很难开口说:“我喜欢那个干我屁/股的男人。”
“感情之事,你以后遇到了就懂!”我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只是山里的孩子纯朴,不但完全听不出我题外之意,反而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我招架不住,只好换个话题,把枪头扭转:“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天为何一身血污的回来,你脚上的蛇毒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仲怔了一下,然后拍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些血是我在山下摘果子的时候,见一只豹子十分逗趣就跟着过去,结果不小心误闯了他们的巢穴,结果就弄成了这样,至於脚上的蛇毒……“他看着小脚上的绷带,也十分奇怪的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咬到的。”
我叹了一口气,想想就又笑了出来。
这个小子,这个时候倒是糊涂得可爱。
“你笑什么?”他过来问。
我说:“你的性子真像你师姐!”
他茫然。
杜仲勋依旧不叫我姐夫,当然他也没叫我皇帝,平时见了我一口一个赵尚卿,倒也叫顺口了。这里天高,皇帝自然也远,他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我也无所谓。
我是cj的情景分隔线,一轮到杜仲勋就卡文,这是为毛啊!
送信的老鹰飞回来了,不是我等着的那只。杜仲勋看信的时候,我在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只是杜仲勋说这座山地势偏远,骑马也要走两天才见人烟。我琢磨着有备无患就把山洞里剩下的水果和干粮都打包带走。
东西打包好了,杜仲勋低头看信。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
他抬头看我,犹疑的问,“师姐不是在皇宫吗?”
我摇头:“不在,她这两年绝大多时间都在宫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一直没有办法联系到师姐!”
农木仙家信鹰的能力我见识过,皇后刚出宫游完的那年,她放了一只在我身边,每十日她回信一次。有一次,我在御花园突然腹痛,就近找了间茅房出恭,正拉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我提着裤子出去一看,见皇后信鹰正盘在茅房上面不停的啄草,下面站着一群宫女太监,在啧啧称奇。这事我告诉皇后后,皇后抱着肚子笑了半天,才跟我说,农木仙家每个入门徒弟都有两只信鹰,需要和外人经常联系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其中一只放到别人哪里,然后不管对方在那里只要还活着,它们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
现在杜仲勋手上的信鹰正是当年皇后放在我这里的那一只。
“两个月前,师姐突然写信来问我关于千年冰莲的事!”他看着我,好像知道这事是我托问的。
“那么你怎么回答她?”我有些焦急,如果皇后因为帮我而出了什么事情,我就算是被剁成肉酱丢了喂鱼也赔补不了。
“我什么都没说,我们几个师兄弟各有所专,我专事武术,对于林木药草之事,知道甚少!”
“这就奇怪了!”我沉思着,“既然如此,她为何多此一举来问你?”
“我也觉得奇怪,回信再问,就再也和她联系不上了!”
我回想过年时皇后来去匆匆的样子,突然一个很糟糕的想法闪了出来。
我马上抬头看杜仲勋,他也正好抬头看我,然后异口同声的道:“她是在向你求救!”/“她是在向我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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