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人找了雨衣和长筒水靴穿上,雨衣兜帽上又盖了顶草帽,扛着锄头,锁好门,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甘蔗已经了三分之二,是两人自己动手砍的。现在空了的地方已经汪着小腿深的积水,在星空夜光下闪烁着波波鳞光。
雨点砸在套着雨衣的身上有种负重感,夏辰拎了拎锄头,觉得这重量比平时重了几分。
“还好,不算太糟。”跟他一起来的祁夜桥看过大致情况后,长腿一迈,跨过水已经涨到快与小路齐平的水沟站到田埂上,朝夏辰伸手。
拉过人,夏辰好像说了什么祁夜桥没听到,便询问地望过去。
而见他没反应,夏辰也不说了,指指田埂示意开始干活。
祁夜桥把雨衣帽子向上扶了扶,提着锄头走上田埂。
花十几分钟在埂上挖出几个缺口,积水当即从塌下的地方涌了出去。夏辰伸手比了个‘ok’手势,两人又横穿了整片地从田埂这头走到另一头。
另一头是地里完甘蔗插秧时的进水口,此时用肥料袋堵住的地方已经塌了两个,大股大股的水流从这边地势更高的水沟往地里灌进。
祁夜桥把锄头放下,将肥料袋重新垒好,又挖了些泥土添上,使之高于水沟里的水,阻断更流。
处于另一个塌口的夏辰如法炮制。
两人站在这边看了一会儿,确定进水口不会再塌掉后,沿着田埂又回去原先那头。
这些田埂本来是硬实的泥土自发形成,遇上水后表面会变稀变滑,踩上去的人哪怕平衡能力再好,也不能避滑下去。
夏辰已经好几次从田埂上滑进了地里,靴子漏进些水,湿答答冰凉凉的难受无比。
噗通一声,夏辰再一次两腿交叉摔下水,当下耐心告罄,索性不再上去,洗了洗杵到泥巴的手,拍拍屁股就这样顺着地里走。
落于后方一直在水里淌着走的祁夜桥笑了。
夏辰回下头,翻了个祁夜桥看不见的白眼。
两人不方便说话,便安静地走到目的地,雨依然下,但积水已经降了一半多。
祁夜桥于是把缺口又挖低了些。
要等到积水排得差不多,把一两个塌口重新填好又留下几个后,两人才能回去,夏辰于是盯着水面发起呆来。
忽然感觉被人戳了戳,夏辰回神,就见祁夜桥一指指向某个方向,他望过去,一棵成人高的番石榴树正迎着大雨倾盆而威武不屈地茁壮成长着。
夏辰顿时双眼一亮。
笨拙地过了水沟,走过野草遍布的小路,他在树旁停下来。
番石榴果子已经成熟能吃了,他够手摘下一个,用雨水冲洗后,手掌再抹抹表皮,便送进嘴里开咬。
祁夜桥在后面笑出声。
一直等到雨声渐小,积水只有浅浅一层,两人才填了缺口,准备回家。
“诶诶,等我摘几个回去吃。”这回说话声不会被掩盖,夏辰开口就要继续吃。
“后院不是有吗……”祁夜桥说。
“味道不一样啊,有吃的还不好?”
“那随便你了,别吃太多,晚上睡不着觉。”
“不怕,我消化快。还有院里芭蕉也熟了,过几天就能吃了吧。”
“对,怎么,你不是不爱吃芭蕉?”
“唔,我听说芭蕉具有抗菌抗病毒的药物,对好多病毒和细菌都有抑制和杀伤作用,营养价值貌似还挺高,现在改爱吃还来得及。”
“懂的挺多。”祁夜桥轻笑,“它好是好,但你也不能就指望食用它来抗感染吧?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