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懵着脸点头。
“别担心,相信我就好。”祁夜桥说。
夏辰:“嗯。”
他在两个月前父母去世,而祁夜桥之所以参军也有从小就相依为命的爷爷逝去的因素在,信任一词,他唯独会全部给予这人。
祁夜桥见他表情空白,眼中却对他充满信任,顿时勾唇笑开,说:“但万事无绝对,病毒这种东西常常出乎人的预料,所以最近能不去就哪儿都别去。”
人在眼前,视线清晰不少。
也许是在jūn_duì待久了,记忆里俊朗柔和的面容如今锋利了许多。
剑眉薄唇,鼻挺眸唳。
身上的气势也变得沉重压迫。
不过夏辰这会儿没心思太在意这些。
祁夜桥走回去关了水,把装满水到他腰部的水桶盖好盖子,挪到一边。
夏辰默默刷好牙洗好脸,站在台阶上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空。
突然他想起什么,朝拾残局的祁夜桥看去。
“祁哥,今天出去行不行?”
“怎么了,有事?”
“嗯。”夏辰说,“我得去甘蔗地看看。”
这几天他家甘蔗地种的甘蔗需要草。前星期他去看过,因为很久没人修理,甘蔗边到处都是杂草。那么大一块地,哪怕真的世界末日来了,也还是有用处的吧。
那么长一根,既能做食物,也能当武器的说。
祁夜桥转头来看他,思考一会儿后,点头同意了,“一起吧那就,情况尚不明确,咱们也不能提心吊胆太甚,反而畏畏缩缩了。”
况且多一种食物就多一份力量嘛。
于是两人说走就走。
最近几个月,满海镇大路这一带的地里种的都是甘蔗。
一年四季,两季甘蔗,两季水稻。
到了砍季节,有地的人都得出力在一天内把两家或者三家的甘蔗砍完。
这就像一种规定的制度。
一块地时,先是有专门的人把甘蔗都挖倒排成一排,然后砍下两截甘蔗丈量出一家人在这块地里需要砍的数量。
二十根成一捆,砍完就让地的归属人来数这家人一共砍了多少捆,记在本子上,以后一个镇的人开会时,就会用来计算在这家地里这家人砍了几捆得了多少钱。
砍到别人家的地,就是你钱。
砍到你家的地,就是别人钱。
然后又会有专门的大卡车来把成捆的甘蔗拉去糖厂,榨出来的蔗糖都是拿到市场上去卖,不会留给地的归属人。
但现在离砍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祁夜桥估摸着,这一带的甘蔗恐怕都得用来做储备粮了。
两个月。
如果首都研制不出抗毒疫苗。
足够病毒感染到这个地方。
镇上阡陌交通,鸡犬却不闻。
站大路上一望,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甘蔗。
夏辰家的甘蔗地在比较远的一块。从自然开垦在两边甘蔗地中间的小路上走,可能要走上十几二十分钟。
小路上都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