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彭县离咱们这太远了,因此我给拒了。”张继同样面色肃穆,回答得却不慌不忙,“师傅可是觉得不妥?”
苏老爷子抬眼睨了他一眼不语,半晌才又说话:“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张继没多迟疑,当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显然是他早已想好了的。
苏老爷子一直安静听着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面色一直很沉静,让张继一时半会看不出他是否赞成。
“舍近求远,这就是你的决定?”
“是。”张继依然坦然回答,“弟子志不在朝堂,只不过……”
“只不过为的一个情字。”苏老爷子冷冷接口。
张继闭嘴,片刻后忽然起身朝他行了个礼,“是张继让师傅您失望了。”
苏老爷子沉沉看着他半晌,忽而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老夫也老了,哪管得了你们这些后生?也罢,你能遇上言哥儿也是你此生的福气,好好对他。”
“我会的。”
苏老爷子再次摆手,“行了坐下吧,若是让你师娘瞧见你这样,又该说老夫的不是了。”
张继不禁一乐,忙依言坐下,苏老爷子也是摇头失笑,慢慢地又微微起笑容恢复严肃,“你且等等吧,师傅代你探探消息。”
“谢师傅。”张继笑了,“家里还有些桑葚酒,师傅若喜欢,下次我让人再送些来。不过师傅也不宜多饮。”
“那是叫桑葚酒?”
“对,是家里养蚕的桑树果子制成的,我们就叫桑葚酒。”
“倒也贴合。”苏老爷子点点头,忽而沉吟道,“你们这酒可还有?”
“如今的不多,不过今年的桑树挂果会更多。”
“那好,你们回去先匀点来,老夫也给几位老友尝尝,好酒不该埋没。”
闻言,张继心念一动,再看看老爷子,忙再次起身感激行礼,言回去就把酒送来。
苏老爷子顿时满意了,不愧是他一直看好的,一点就通。于是话题一转转到学问上来,好在张继回来也一直都有看书写文,因此倒也都答得上来。
书房里一问一答间,下人们没有叫唤不会进去打扰,不知不觉间天色就有些暗淡下来。
而这边方言就一直陪着苏老夫人说话,讲些蚕有关的或者他在养蚕时发生的一些趣事,倒也把老夫人逗得笑声阵阵,而老夫人也在他不经意间引出的话题,把镇上的佟家说了些给他,也是获不少。
“你这孩子,心眼倒不少啊。”苏老夫人点着他的额头笑骂一句。
方言摸着额头冲她笑出半边酒窝,直把老人家看得无奈,“你和继儿真不愧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心贼门清。之前我还老担心你们两年纪小被人欺负,现在呐——”
“难道现在您就不心疼我们了吗?”
“……哈哈,瞧瞧,瞧瞧你这张嘴哟。”苏老夫人再次乐了,“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和你们师傅就放心了,放心,还有我们呢,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的。”
“谢谢师娘。”这声谢方言说得真心诚意。
世上还是好人多的,就如一直待他们很好的花家mǔ_zǐ,还有小叔小婶他们,就是现在张继这位只是当初有幸得以教导的夫子,也俨然把张继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他也因为爱屋及乌得两为老人的喜爱。
苏老夫人笑了一会忽而又道:“言儿你不会是也想开布吧?”想着张家如今的情况,就觉得这事准是了,不禁就上了心。
方言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但面对这位真心关心他们的老人,他没有否认,“是有这打算。师娘你也知道,我现在做的什么,那毕竟不是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