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宽被这么一吼,挂在睫毛上的水珠一抖就落了下去,看着可怜吧唧的让人心都跟着疼。
江海州放开他,沉着脸把自己扔回靠背上,生无可恋。
胡乐半个脸搁在窗户上,看了看江海州,又看了看付宽,一脸懵逼。
“你回去吧。”江海州看向胡乐,烦躁的挥了挥手背。
“老大,那付宽呢?”
“他不回,死活他妈的不回,我不知道这孩子这么不懂事!滚滚滚!”他气急败坏的把窗户升起来,差点把胡乐半张来不及回去的脸留在里边儿。
江海州把车子启动,猛地一个掉头直奔周家屯,他叫一路跟着的人都去别地儿找,准备带着车上这俩操心的玩意单枪匹马的去赴会。
付宽擦干了眼泪,正要把刀起来,江海州像是脑袋旁边长了眼睛一样,“上次是烟,这次是刀,你他妈跟着我都学了些什么操蛋玩意。赶紧把它扔了,我要是再看见你带一次,以后你愿意找谁就找谁,我江海州陪不起你。”
他把付宽那头的车窗降下来,付宽这次听话的把刀子顺着窗口扔了出去,反正他兜里还有一个更锋利的。他买刀不是用来威胁江海州,更不是用来装逼炫耀,他没这个习惯。
而且在他看来,没什么比拥有江海州更值得炫耀的事,连和江海州在一起他都没张扬,更不屑于用刀和烟什么的找存在感。
他只是用来防身,或者哪天和江海州走在一起,要是再有不开眼的人找江海州麻烦,他也能一刀把人捅回去!
付宽想,江海州这次真的生气了,连这种他最害怕的气话都说了出来,但他不后悔,为了能和江海州在一起,怎么他都认。如果自己不在,江海州遇到危险肯定不会告诉他,一想到他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对江海州的安危一抹黑,他就无法忍受。
付宽低头,又看了眼刚才甄赤玄发给他的那条消息。
那村子我不知道太多,以前听一个朋友说,童男不能去,江海州应该不是了,他去可以,你别去,去了会发生什么危险我们都不清楚,总之我那个朋友神失常了,现在在疗养院。我没开玩笑,就是找个人而已,你让他和他朋友去吧,他们应该都不会有事。
村子怎么知道你那个朋友是童男的?
世上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太多了,偏方古方秘方,总有法子,有的村子落后封闭排外,一代又一代传承延续,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藏污纳垢,再怎么惊世骇俗也不稀奇。我那个朋友经历了什么他不肯说,但是他那个样子很恐惧,在他身上发生的事一定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
真有那么悬吗?
这不是迷信也不是玄学,只是一些让我们匪夷所思少见多怪的东西,你可以不敬畏,但你不能不当回事。你也知道,愚昧一旦注入了集体,远比羊群效应可怕。一个村子的力量可以让被拐卖的女性一辈子不见天日,囚禁利用几个人难道不是轻而易举?
知道了,谢谢。
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童男不能去,我要离开镇子几天,有什么事联系这个人。
付宽看他发了一串数字,默默的记了下来。
他头疼的想,江海州也是童男啊,他问过的,江海州没必要骗他这个。
但是他没法解释为什么童男不能去,江海州不知道甄赤玄的存在,即便知道了也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了也不会不去,他那么仗义的一个人,不会让李卓凡自己去找人的。
他现在脑子很乱,想的也是一些乱七八糟很蠢很没用的东西,江海州很聪明,遇到危险也会化险为夷,自己跟着真的不是添乱吗?可是他实在放心不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