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哥,这大概是五分钟之前发生的,我是一点不知情。”
江海州捏着眉心,怎么就和李论过不去了,再这么来两回刀疤可能就要找自己谈话了,那老犊子他要是没看错身上可能是挂着人命的,真要是发起狠来别说这几头烂蒜,连他江海州这种良民都不够看。
江海州拍了拍自己大腿根,那有一道疤,是他开始混的时候手生让人给一刀子抽上去的,深得一比,差点把他子孙根给断了,那是他帮刀疤挡的,没这一刀他江海州一个十几岁的屁孩子拿什么混靠什么镇场子,靠他身上那些用祛疤膏就能抹平的小口子么。
他至今都不敢穿三角内裤,就怕别人看见这属于社会大哥的标志,如今只觉得傻逼,命没了不要紧,那玩意没了想自杀都特么不是一全乎人儿。
“别担心州哥。”孙超看江海州有些烦躁,不禁出言安慰,“张启不是没分寸的人。”
江海州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连他妈李论都敢打,还有什么是没分寸的,把人给轮了才算吗?
李论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主,但江海州真正忌惮他身后的人,本来老实人就不能轻易惹,还他妈是个有后台的,上次李论的哥们儿犯了事儿都得他亲自跑一趟,这次倒好,没头没了的找了正主,他江海州真该他娘的换一波朋友冲冲水逆的晦气了。
不过孙超这句话也不是没凭据,张启和江海州混了能有个两年,期间大大小小的架没少一起上场。给江海州的印象这是个比较沉着的胖子,顶多打完仗把钢管扔大操场笑嘻嘻说一句找不着了。
胖子家里没什么人,爹妈都是那种混又不出头的,现在已经不知流窜到哪作案去了,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被人没爹没娘的骂到大,再好的人也早就扭曲里子变黑了,他张启骨子里就带着流氓地痞的基因,是大金链子豆豆鞋,小猪佩奇身上纹的社会人。
他没看胖子在乎过什么东西,比他还吊儿郎当,非要说出来一个也就是那理发店的紫毛非主流小姑娘了,那是江海州唯一能在张启身上看到他铁汉柔情一面的地儿。
那姑娘江海州不了解,只知道很能作,但有张启罩着,张启又跟他还不错,因此陈露绿一直混的不赖,跟个大姐头一样手底下的学员都巴结她打杂倒水从来不敢拿工资那种,这小姑娘还三天两头撕逼打架,然后哭唧唧的找张启擦屁股。
张启是真心稀罕她,出点事儿大冬天都能大半夜爬起来踩着雪壳子过去哄人。张启要像那个胡小军一样,陈露绿也不敢这么狂,都是惯得。
江海州见过陈露绿,有印象,今儿那姑娘也来了,就在旁边站着,穿着个小貂皮小黑靴,化着浓妆顶着紫毛,整个一社会姐。在张启没把头发染回黑色之前,他俩和胡乐刚好差不多组成他妈的三种色光,名字就叫“葬爱家族三兄妹”。
这是一处废弃钢厂,地上都是大型的带不走锯不动的钢筋水泥,小的早让人捡走卖了。旁边还有三三两两路过的小流氓叼着牙签抠牙花子,被胡乐骂一句也不生气也不走,跟他妈丢了条染色体的面瘫儿一样傻乎乎的乐,江海州还看到不远处的毛坯楼里有对野战的小情侣裤子都没提上就窝在那看热闹。
“操啊。”他不明意味的骂了一声,竟然没绷住笑了。
他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可能是在想,什么他妈的“光”啊,“月亮”啊,“优秀”啊,遇上这片垃圾就都没了吧。就这样的自己,还真是像孔骁说的,一个没前途的混子,源源不断的麻烦,隔三差五的暗刀子和冷箭,他可能一个不留神自己都没了半条命,拿什么去保护付宽周全啊,靠嘴皮子么。
他像个躲在犄角旮旯爱幻想的天真智障儿童,想着和喜欢的人共同奔赴美好未来,其实狗屁不是,狗屁都他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