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泽在家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楚汛先来和他低头。
他想起周二那天楚汛的话,提起周末生日,有事想和他说。
楚汛多半是要表白,所以他避之不及,故意岔开话题。
十几年,他都是这么做,没想到这次楚汛这么生气。
他想,那他这次生日给楚汛好好庆祝,心送他一份礼物,楚汛总会原谅他。
他给楚汛发了一箩筐消息,楚汛视而不见,连“已读”标志都没有。
季天泽只好找上门去,还是没见到楚汛,问了邻居,说楚汛前天出门,两天没回家。
楚汛去了哪?还能问谁?季天泽一时间茫然,楚汛有别的朋友?
只能去公司问。
庄瀚学如实告知他:“楚汛已经辞职,我不知他去向。你是他朋友,我只是他上司,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季天泽懵了:“辞职?楚汛辞职了?什么时候?”
庄瀚学目瞪口呆:“我不是说过一次?那天我去找楚汛就是求他别辞职,你不记得了?”
季天泽愣一下,想了想,好像是有听到这样的话,他那天太生气,现在又太着急,听到的话都记不清。
他讷讷:“楚汛怎么会辞职?他为什么辞职?”
庄瀚学想到楚汛凶神恶煞瞪着自己的模样“不许告诉别人!”
停顿下,庄瀚学说:“我不知道,你问我,我还想问别人。”
又说:“你要找他,该去问他父母。”
他平生没做成过什么事,楚汛待他那么好,这最后一次要求,他总得做到,像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季天泽泄气,他根本没有楚汛父母的联系方法,即便有……他也知道楚汛前几年和父母断绝关系。
他全部心知肚明,楚汛喜欢他,为了他选了同一所大学,跟随他到这座城市,因为他向父母出柜。可是,难道都要怪到他身上吗?他又没有逼楚汛喜欢他,又没有强迫楚汛无私奉献,是楚汛甘愿,他只是……没有拒绝而已。
楚汛给他的压力太大,他还在犹豫,楚汛竟然就敢和家里出柜。
他是直男,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他犹豫要不要和楚汛在一起。两个男人,真的能过一辈子吗?
季天泽以为楚汛会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他没想到楚汛会离开,他再回头,却不知道该去哪找楚汛。
季天泽觉得楚汛真是卑鄙,让自己习惯了有他的生活,又抽身而退。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只有楚汛最爱他,楚汛什么都好,只是性别不对,如果楚汛是女孩,他估计老早就接受楚汛的告白,领了结婚证,说不定孩子都到上学年纪。
季天泽心慌意乱,无奈想,等他找到楚汛,他就同意和楚汛在一起。
第8章
楚汛想好去哪,吃中饭时对蔺焰尘说:“我想去赌城。”
蔺焰尘问:“去赌场玩?那……你的钱或许不够用。”
楚汛手头二十万,他这五十万,加起来七十万,可是,如若掷入赌城的金钱海中,连水花都不会溅起。他必须劝说这傻子,想玩乐,可以去别处找刺激。他可听说过不少警戒故事,好些颇有身家的人进了赌场被剥个光,倾家荡产。
楚汛摇头,说:“那里有我喜欢的歌手驻场,我想去听演唱会。以前工作太忙,我早就想去了。”
“好吧。”蔺焰尘终于想起问,“你不工作?”
楚汛坦然说:“我辞职了,现在是无业游民。不然我让你陪我玩一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