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良辰苦短,莫辜负这情意正浓,恰好贪欢。
翌日,安文卿果真没有食言,亲自登门拜访,马义挥走下人,带着安文卿两人独待后院。
廊下石桌上,有安文卿喜欢的糕点和清茶,看到马义准备得如此齐全,安文卿颇有些无奈:“合宜哥哥心了。”
“没什么心思,不过是些寻常吃喝。”马义等安文卿坐下后才落座,瞧着他,“我们有好些日子没这么面对面坐下闲聊了。”
安文卿只是笑笑,和马义之间的事总该了结,就开门见山牵起话头:“昨日,你说有事要与我谈,何事?”
马义本想着先闲聊一会儿再谈那些事,没想到平时乖巧懂事的人今天这么直愣,呷一口茶,脑海里组织着话语,斟酌字句:“那日我带你去新居,是有些真心话想跟你说,唉……没想到你喝了一点酒就醉了,那些话就没说出口。”
安文卿不能告诉他自己那天只是装醉,犹豫着说出:“那天的事,我……大概都还记得。”
听安文卿这么一说,马义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这不是他事先想好的流程,他看着对面的安文卿,对方一脸淡然毫无异样,心中似乎隐隐明白些,却又不肯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揭而过,他没办法当没发生过。
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把,马义解下自己随身玉佩,下定决心后将它推至安文卿面前:“文卿,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已经明白。”
安文卿低头无奈一笑,他拾起那块玉佩,放在掌心:“玉,是块好玉。人,也是个好人。”起身走到马义身边,马义见他靠近忙站起,脸上的笑容刚出现就凝聚在嘴角,安文卿半蹲下身子,替马义将玉佩系回腰间,“这么好的玉不该浪在我身上。”
被如此直接拒绝,马义颓然坐下,在安文卿转身要走回原位时拉住他,近乎哀求:“为什么?”
“这种事,哪有什么原因。”
马义只好松手,视线里扫过一抹熟悉的白,他伸手拽住安文卿腰间别着的玉佩,看清上面的纹路,颤抖:“这是……这是……”
安文卿本就是有意让马义看到这块玉佩,马义已经注意到玉佩,就起来藏好,低眉敛目:“不过是块普通的玉石而已。”
“这分明是顾玄弈平日里时常随身佩戴的那块!”马义激动起身,虽然早就怀疑两人的关系过分亲密,但心里怀疑是一回事,真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你和他?”
安文卿打断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看破,不必说破。合……合宜哥哥,只要你愿意,你还是子晏的合宜哥哥。”
今天的“合宜哥哥”分外难以说出口,昨日顾玄弈不知哪里来的醋意,逼着自己叫他“弦之哥哥”,一次不够,硬是让自己对“哥哥”二字产生抵触心理。
马义心里多少还是不肯相信安文卿已被顾玄弈拐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明明是我先……”
“先什么?是我自己先发觉我喜欢他,跟他无关。”安文卿思来想去,又加上一句,“若真要说出原因,一直以来我多少都有点感觉,你和他看着我的眼神和别人不同,每当我回头去寻这种被人盯着的视线来源,你总会错开视线,而他,会淡定和我对视。”
感觉现在已经和马义聊不下去,安文卿准备离开,“我还有事,就不再多待了。”赶紧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