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烛也没表现出什么好脸色。
他这么一句话便让两个小辈脸涨得通红,无措地望向主事的玄真。
玄烛也并非是故意想臭脸,只不过他可是记得闻青默说过,在六壬陵从未有人提起过玄烛,自然在年轻一辈的修士里也少有知道他的。当年,闻青默也是不慎闯入了长老室才看到了玄烛的画像,而长老室又岂是这些小辈们可以进入的。
他们是如何知道有他的事,这些表情又是否是真的,足够令人生疑了。
玄真已习惯了玄烛表面不近人情的脾气,连忙出言安抚着有些难堪的小辈:“孩子们不要怕,大师兄就是面冷心热,他这么说,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
玄烛想立马回庵观里守着闻青默,实在不想站在这里和玄真扯皮,语气不耐道:“玄真,你说是玄淮告诉你我还活着,那我在这里这件事,又是谁告诉你的?”
玄真闻言,嘴角的笑意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张了张口,似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苍老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愁绪。
“如无事,我还有事,恕不奉陪。”玄烛转身欲走。
玄真再也按耐不住,立即叫了一声:“大师兄,请留步!”此次的声音里没有了先前的再见故人的喜悦,徒留一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焦躁不安。
玄真见玄烛停住转了一般的身体,侧身望向他,他咬了咬牙,在说出令他心急如焚的实情之前,他还委婉地表示并非有意打扰玄烛如今的生活,随后悲怆道:“大师兄,如今六壬陵有难,玄真实在是无可奈何。玄淮师兄……二师兄他叛离六壬陵去了屠道宫!”
因为玄烛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所以他只能忐忑地继续道:“据悉明日一早,其余两大门派以及另外不少小门小派都将逼上六壬陵,来问罪是其一,其二是想来夺取六壬盘。他们说,六壬陵现在出了前掌门这个加入魔修们的叛徒,根本没资格再拥有六壬盘,更说六壬陵再没有与他们两派齐名的资格,不如直接将六壬盘交给他们,他们会带头直接诛杀那些魔修。”
两个小辈听到玄真的话也是愤愤不平,口中嘟囔着“六壬盘可是三千年前的比试大会六壬陵光明正大赢回来的何来没资格,望玄烛长老回来云云”。
玄真一鼓作气,趁势卖惨道:“大师兄,你知我现在也只有合体中期,根本无法与太乙阙和奇门观的掌门所抗衡。所以想来请求大师兄……不,是我们全派上下,希望大师兄能回我六壬陵,为我六壬陵主持大局。”
似是怕玄烛继续无动于衷,两行浊泪从玄真脸上流下,他背脊微弯,猛地跪在了地上,在背后一群孩子面前,他竟然直接不要任何脸面跪了下来。
玄真额头磕在地上,磕出响亮的一声脆响:“大师兄,太乙阙和奇门观也知你并未丧命于天劫,说如果你愿意出现,愿意考虑让六壬盘继续留在六壬陵。”
后面的小辈看到掌门如此做,两人站着,神色惊慌,似乎觉得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玄烛双手负后,看着眼前这一出,安静了许久之后,他出声,冷然道:“玄真,六壬陵怎会沦落至此,需要另外两个门派宽饶才能留存?”
“是、是我的错!”玄真声音颤抖,就像一个想寻求长辈相帮却又畏畏缩缩的孩子,“大师兄,是我管教弟子无方,是我无能!是我没资格做这个掌门!一切都是我的错!”
时间仿佛在玄真自责之后停了下来,长久之后,玄烛蓦然一声长叹,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静默。
随后,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了玄真的上半身,他依托着熟悉的力量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