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掌门到底是修为深,将昏迷的爱人恢复了白雀的形象,如从前热恋时那样,将那个白色的毛团儿放在自己的袖子里。
只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云尘只是不想那个背叛他的人逃离他的手心罢了。
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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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昏迷的第七日,一封密信送到了李笑天面前。
镇魂阁宗主看完之后,面无表情。
当时李笑天正在与魔教的诸位下属讨论事情,到这封不知道哪儿来的信之后,也不避讳,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着看完了。
众下属心中忐忑,唯恐信里说了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于是齐齐打起了神,专心致志地盯着李笑天的神色,生怕他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愤怒。
然而李笑天全程面无表情。
众下属于是更加忐忑。
就在会议大厅里的气氛即将僵死的时候,李笑天突然把那封信往旁边的蜡烛上一扔,烧了。
众人:“……”
李笑天抬起头来看着这些追随自己的魔道下属们,淡淡说道:“云尘的信。”
会议厅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李笑天今天对自己的下属们难得的宽容,一直等到他们平静下来,这才继续说道:“云尘抓住了谢微,他说……想让他放人,本座就得带人去把灵霄阁灭了。”
灵霄阁是正道之中仅次于天一剑门的名门大派,镇魂阁众人听说云尘突然想对灵霄阁下手,都是十分惊讶,有些人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宗主,就算不提谢微,云尘的这个提议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李笑天抬起一只手,会议厅内立刻鸦雀无声。
“有利?”他笑了笑,然后一道长眉冷冷地挑了起来,“云尘这是想整个正道都跟着他姓云啊……本座若是真的如他所愿,只怕我们刚打死了灵霄阁,转头就会落入天一剑门的包围之中。”
镇魂阁众人一时都静了下来,片刻后,有人又道:“但是听说谢微毁了云尘的轻尘剑……”
“本座知道,”李笑天轻轻垂下眼帘,淡淡说道:“但那又怎样呢?本座不是云尘那种蠢货,为了一个人耽误正事。”
又有下属异议道:“但是……”
李笑天的语气已经带上了许些不耐:“但是什么?”
“但是谢微不是宗主您的”
李笑天面无表情:“本座的什么?”
那人终于不敢再说下去,只得嗫嚅道:“没……没什么……”
“你们要知道,不管谢微是什么下场,都是他自作自受;至于他和本座的关系,更是不劳任何人心”李笑天转头看了那人一眼,冷冷说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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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炼血池石塔永远是冷峻的灰色,炼血池对魔修们天然的威压和李笑天数百年身居高位养成的威严让整座石塔都覆上了压抑至极的色。如果不是为了修行,甚至没有魔修愿意来此。
入夜之后,石塔里会点起蜡烛,暖色的烛光从门窗间透出去,反而给石塔增添了几分温暖静谧,与白日里的风景截然不同。
石塔顶层,一间雕饰华美的石室里,李笑天端着一杯酒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
烛火在他身后摇曳。
李笑天低头看向手里的酒杯。
杯里的酒十分清澈,清澈到甚至能模模糊糊地映出他自己的容颜李笑天看着酒杯中的自己,忽然笑了起来。
然后他仰头把一杯酒都灌了下去,喉咙里火辣辣的,像是对某个人无可遏止的想念,从舌尖一路烧到了胃里,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成了灰烬。
数日之前他曾经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