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真叫人放心不下,一刻不看着也不行,要是我不在该怎么办。”
姜笑被他弄得有点儿痒,摁住他的脑袋偏开头笑,“那我就天天想你,谨遵教诲,自己照顾自己,自己爱自己。”
靳寒舟拧起眉,猛地从窗台跳下,直勾勾盯住他。
“你绝对不能忘记我,半天也不能。”
姜笑叹一口气,捏住他的耳垂,挑挑眉,“好歹和你睡了这么久,天天抱着这么个人体暖炉,总算有一段时间让我能睡个好觉,寿命也变长许多,人类都喜欢享乐,我又怎么能意外,巴不得被你天天关心爱护,怎么会忘掉你?”
靳寒舟定定看他一阵,忽然不吭声,眼中闪过许多复杂情绪。他有很多话想说,最近遇到的事,他父母的事,还有很多想法,但最终,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一颗软化成水的心,忍不住抱住姜笑,低声说:“我也是。”
顿了顿,他声音很轻:“可是,如果我真的离开很久,我希望你暂时忘掉,我知道思念会让人痛苦。”
姜笑伤心,他会比他更难过。
心中隐约有个预感,快乐的时间暂时就要结束,但他并不愿意将那些事情告诉姜笑,并非不愿与他分担要独自承受,而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其实是他几年前放手不管而埋下的隐患那时他已经成年,从未想过自己会遇见姜笑,加之那些人也学会敛,现在是时候动手解决。
靳寒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根本不是父母担心儿子误入歧途去棒打鸳鸯那么简单。
他们不爱他,他也不爱他们,何来“担心”。
与其让这些无聊的事情坏了姜笑的心情,不如让他亲自动手解决。
但就在靳寒舟看不见的角度,姜笑微微眯起双眼,神色变幻莫测。就在不久前,他遇见不速之客,对方一身黑衣,一番威胁利诱,居高临下命令他与靳寒舟分开,并且要他将这桩“丑闻”避而不谈他倒不气,笑眯眯请对方喝完一杯茶,尽了宾客礼仪,随即让阿遇将此人扔进了垃圾桶。
姜笑弯了弯唇角,随意搓了一把靳寒舟的头发,不打算回答他那些毫无意义的话,只说:“我信你会回来,正如你相信我,你要做什么放心去做。”
靳寒舟心口一颤,半晌,紧手臂,仿佛要用全部力气将这个温柔漂亮的男人嵌入自己身体里。
姜悦最终还是在比赛中败北,位居第二,对方是个乖小孩,据说和他还是小学同班同学,后来意外闹翻,决定老死不相往来。原本对胜负还没有这么看重,一看是输给这么个人,气得他三天三夜吃不下饭,整天虎着个脸,随时都要爆炸。
不过除了他哥,暂时还没有人要安慰他。姜喜最近沉迷大学课本,她已经决定好自己几年后要学什么专业,未雨绸缪。
靳寒舟忙着拾东西。
火车票定在一周后。
他面色阴沉,本以为那些人早早就会过来找他,没想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姜笑远远看他,似笑非笑:“你拾这么快做什么?”
靳寒舟恶狠狠说:“早做准备早轻松!”顺手塞一件外套进皮箱,突然发现还缺少新的毛巾和牙刷,决定去买,起身挥挥手,“我出去买东西。”
话音刚落,趴在姜笑腿上的姜悦哇的一声大哭,“我不服我不服!为什么输的人会是我啊!哥!气死我了!”
姜笑用毛巾抹着弟弟哭得脏兮兮的脸,既无奈又好笑,“怎么会输?在哥哥心中还是阿悦最厉害。”完了抬眼看靳寒舟离开的方向,不忘叮嘱,“路上小心,快回来,马上就到晚饭时间。”
这时他们谁也不知道,离别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