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垂头丧气,喃喃说:“他干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摸我的头,是不是觉得我好奇怪,可是他又明明说我奇怪的地方也可爱……”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好。
靳寒舟睁眼翻来覆去,一时想未来,一时想过去,一时又想现在,夜半才难得睡着。
视线一瞬陷入黑暗,过了一阵,靳寒舟又隐约有了意识,睁眼一看,周围情景一变,他蓦然一惊,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前方的电视机隐隐闪烁光芒,动画片里小人快乐地跳动,音乐声欢快喜悦,靳寒舟的脸却难得出现恐慌。
似梦似真。
他陡然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又回去了。他慌张推门,敲门,撞门,无人理会。但门外分明有别人的欢声笑语,那些人与他有同样血脉,却冷冷无视他的所有祈求和挣扎,唯有一个保姆在门外无奈又愧疚地解释着道歉着。
“少爷,别撞了,惩罚时间还没有结束,您真的不能出去,对不起,我不能放您出来,不然、不然我的工作……”
“谁要听你的废话!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靳寒舟声嘶力竭大喊,忽然,门外出现一把熟悉又温柔的笑声。
“姜笑?”他静下,茫茫然伸出手,隔着门去触摸他,脸颊乖乖贴在门边,去听他的声音。
下一秒,姜笑声音一冷,说:“你真怪,我不要和你做朋友。”
接着便毫不留情转身离去,越来越远,和他的亲人一起谈笑风生,唯独没有听见他的挣扎。
靳寒舟猛地睁眼,如将枯竭,揪住被褥剧烈喘息。
是梦。
他面色阴沉,再无法入睡,起身站到窗边,隔壁就是姜笑,明明这里才是姜笑的房间,空气里都是姜笑的气息,他的床他的枕头他的被褥,却忽然觉得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还不如之前下雨的时候。
另一个房间。
姜笑双目紧阖,眉心蹙起,躬身蜷缩在床上,浑身颤抖,冷汗涔涔。
“哥哥乖乖待在柜子里啊,不要出声,妈妈马上就回来。
他乖乖点头,露出听话的笑容,手指却揪住妈妈的衣摆不放。
柜子打开,警察同情看着他。
“好可怜的孩子,父母双亡,以后是一个人了。”
他笑眯眯说:“我还有阿喜和阿悦。”
话音刚落,两个婴儿在他身后尖声啼哭,他慌张失措,孤立无援,无处落脚。
他不能着凉,不能伤心,不能生气,不能闻到不好的味道,也不能吃想吃的食物,连和朋友出去游玩也不能,久而久之,与人没有共同话题,连朋友也没有。
全国大赛上,他颓然倒地,所有人惊慌失措,他又失败了。
许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择。
好冷。
姜笑被冻醒,无端端打了个寒颤,雨夜闷热,他浑身发凉,这时便有些想念靳寒舟炽热的身躯。
他叹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又失去控制,像过去一样,生活由不得他控制,生死由不得,输赢由不得,情感更是由不得,他失控做下那样的事,哪里好意思再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就去碰人家。
不能再失控。
姜笑垂下眸,他想要将靳寒舟留下。
第027章
一觉醒来,两人都不有些沉默。
一同坐在餐桌旁边吃饭,浑身不自在,靳寒舟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平时是姜笑打开话茬,他再噼里啪啦接下,有时也安安静静,姜笑有清晨看报的习惯,他便专心致志吃早餐,十分安静,却也温馨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