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下来,我让他生气,还没来得及道歉。”
“哥哥……”姜喜嗫嚅,手指揪扯裙摆,“阿悦决定辍学,已经向学校申请。”
说完,她忐忑不安地抬头,但与她想象中不同,哥哥并未脸色大变,不悲不怒,依旧手捧茶杯,端正优雅坐在沙发上,轻吹茶雾,仅仅掀起眼皮,云淡风轻问她:“那你呢?”
姜喜并未因哥哥的淡然而松气,反而越加提心吊胆。
“我……”她不敢直视,“我也是。”
“哦。”
茶水还烫,姜笑无法下口,亦耐心等待,与其静默顽抗,对峙到底。
姜喜等不下去,说:“辍学后,我们打算在店里帮忙。”
“不用了。”
姜喜一愣,姜笑叹一口气,略为遗憾,“正巧我今天多了一个帮手,他很能干,你们再加入,恐怕只是浪人手。”
“可我们更熟悉业务。”
“业务可以重头开始了解。”
“我们不要钱。”
“他也不要。”姜笑弯着唇,温柔和煦,“抱歉阿喜,我们已经不需要人了。”
姜喜睁大眼,嘴唇张合,所有话语都被堵尽。
姜笑适时给她一条生路:“如果你们想提前打工步入社会,我可以将你们介绍给东街那边的意面店老板,他那里还缺两个帮手,不过那里离家很远,你们恐怕要在那里住宿,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习惯。”
“不过……”他忽然有些为难,“你们年纪太小,不知他愿不愿意冒险雇佣童工。”
无路可走。
姜喜脸上有一瞬茫然,半晌,她困惑纠结又错愕,“哥哥,为什么你不阻止?”
姜笑叹气,“你们自己想好的事情,我无权阻止,只要是你们下好的决定,无论是辍学还是什么,将纸拿过来,我就为你们签名。”
“可是……”姜喜总觉有哪里不对劲,但看着哥哥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讪讪然,留下一句再想想,落荒而逃。
姜笑放下茶杯,疲倦瘫在沙发上,揉捏眉间。
直到旁边忽然一沉,沙发下陷,一具炽热的身体靠过来,肩膀抵住肩膀,很亲近。在他的左手位置,据说那里离心脏很近。
姜笑睁眼一瞥,靳寒舟沉默坐在旁边,似乎正在神游天外。
真像一只猫。
不知不觉就缠过来,也不吭声,静静陪伴。
“我是个坏人。”姜笑似笑非笑地自嘲,“他们心疼我,想要为我减轻负担,甘愿放弃前途,我却丝毫不领情,做得太决绝,怕他们反抗,做得太温柔,怕他们不明白,只好假意光明伟正地将他们推开,真虚伪。”
靳寒舟抱腿蜷缩,下巴搁在膝盖上。
“你是不是很累?”他侧过头,直勾勾注视。
“是有一点,我不会带孩子。”姜笑整个人摊开,全身松懈,毫无形象。
“那你靠在我肩膀上。”靳寒舟放下腿,调整坐姿,端正立着,拍拍自己的肩膀。
“你在安慰我?”他失笑。
“是。”靳寒舟大方承认。
姜笑亦不忸怩,额头抵住他的肩,忍不住闷笑:“你的肩膀好硬。”
靳寒舟耳根泛红,粗声粗气:“那又能怎么样,男人的骨架就是这样,难道你的是软的?”